在他们的哀求声中,弘历漠然道:“朕问你们,白鱼驮子、白鹿衔芝的祥瑞是否也是你们编造出来的?”
图赫一口咬定道:“没有,奴才万万没做过这样的事,一切祥瑞皆是上天降下;再者,若说这些可以编造,那五阿哥出生之时,红光满室,异香扑鼻呢,又如何编造?”
瑕月厌恶地盯着他们二人道:“你们处心积虑要利用五阿哥来谋夺大清江山,又有什么事情编造不出来。”
额尔吉图没有理会他,跪在弘历面前,不停地说着自己无辜与委屈,之后更道:“皇上若是不信,不如去将愉妃娘娘与五阿哥请来,当面对质,看究竟是何人撒谎?”
弘历冷然未语,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是应该当面对质,不过那个人,不是愉妃娘娘,更不是五阿哥!”
众人循声望去,愕然发现竟然是弘昼,不知因何原因,他去而复返,而在他身后,多了一个女子;当看清这个缩手缩脚的女子时,额尔吉图父子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浑身冰凉;怎么会……怎么会让弘昼找到她的,该死,那群光收钱不会做事的混蛋,没有杀死王老三也就算了,竟然连这个女人也没有杀死,这次当真是麻烦大了。
弘历蹙眉道:“老五,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个女人又是谁?”从那女子的衣着上看,绝对不是宫中之人。
“启禀皇上,臣弟侍从急着要见臣弟,就是为了这个女子,也就是当年为愉妃娘娘接生的稳婆刘二娘的女儿。”
瑕月既惊又喜地看向弘昼,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找到了刘二娘的女儿,且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稳婆的女儿?”弘历疑惑地道:“带她来做什么?”
“她来告诉皇上,五阿哥出生之时的真相。”说着,弘昼让开一步,他这个举动令女子慌张地往后退了一下,弘昼安抚道:“你不必害怕,只要将实话告诉皇上就可以了。”
“是吗?”弘历冷冷一笑,侧目道:“小五,去将他手上的纱布给拆了,看受得到底是什么伤。”
弘历的话,令额尔吉图慌张不已,却不敢反抗,由着小五将腕上的纱布给拆了,露出血淋淋了的伤口,小五仔细看了一眼后,躬身道:“启禀皇上,额尔吉图所受确实是洋火枪弄的伤,正中手腕。”
“火枪……”弘历缓缓重复了一句后,道:“额尔吉图,朕很是好奇,究竟要怎么个大意法,才可以把自己伤得这么严重。”
额尔吉图勉强笑道:“都是奴才手笨,害了自己,也让皇上看了笑……”话未说完,弘历已是拍案而起,厉声道:“你手上的伤根本不是自己大意弄伤,而是被永璜射伤的对不对?”
额尔吉图忍着心中的骇意,低头道:“奴才这段日子并不曾见过贝勒爷,不知皇上何出此言。”
其实在今早事败之后,他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刻,但没想到得这么快,连知会愉妃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一直身在太原府的额尔吉图父子并不知道愉妃已经被弘历软禁的事,一心巴望着她可以救自己。
“不曾见过?”弘历冷笑道:“可是阿罗说,亲眼看到你射了永璜一枪,正是这一枪,害得他没了性命,额尔吉图,这件事,你如何向朕解释?”
“奴才……奴才……”额尔吉图满头冷汗,垂目道:“回皇上的话,大阿哥身份尊贵,奴才就算胆大包天,也不敢向他开枪;再说,奴才与大阿哥从无过节,根本没有动机开枪。”
“因为永璜阻止你杀王老三,所以你一恨之下,打了永璜一枪,之后还想杀王老三,结果被永璜一枪射伤了手腕,也使得王老三留下性命,指证你们!”
“奴才当真没有害过大阿哥,至于王老三是什么人,奴才更不知道。”面对额尔吉图的推脱,弘历面无表情地命人将王老三带上来,随后指着额尔吉图道:“王老三,你看清楚,当指雇你们去挖泉水的,是不是这个人?”
王老三仔细看了一番,道:“事隔七年,小人记不太清了,不过应该是他没错,小人记得他当时经常催,说一定要在三月十七之前挖出泉水来,晚一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