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赶紧道:“已经派人进去了,还有夏贵人也一起去了,火势还未蔓延过去,应该不会有事。”
弘历疑惑地道:“夏贵人?此处有这样一位贵人吗?”
四喜提醒道:“皇上,夏贵人就是皇贵妃身边的侍女,曾遭皇贵妃责打,又险些指给了一个侍卫,您怜其苦难,封她为贵人。”
被他这么一说,弘历终于想了起来,自从封了夏晴之后,他就将之抛诸脑后,几乎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正自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声音传来,“出来了,九阿哥出来了,平安无事!”
听得这话,弘历大喜过望,连忙走上去,果见一个女子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除了女子衣角有些烧到之外,并无其它损伤。
此时,女子也看到了弘历,抱着孩子走过来,屈膝道:“皇上放心,九阿哥安然无恙。”
在弘历接过孩子时,一个宫女在旁边道:“刚才出来的时候可真是危险,有火苗被风吹过来,险些烧到九阿哥,幸好主子以身相护,九阿哥才未受到惊吓,不过主子的衣裳就被烧毁了一些。
弘历仔细看过孩子之后,轻吁了一口气,道:“无事就好。”
待得将孩子交给秋菊之后,他打量了面前眉目婉约的女子一眼,道:“你是夏晴?”
夏晴再次行礼,柔声道:“是,臣妾参见皇上!”
“你救了九阿哥?”对于弘历的话,夏晴道:“臣妾不敢当皇上所言,九阿哥福泽绵长,就算没有臣妾,也会安然无恙。”
待得宫人退下后,诺大的寝殿只剩下魏静萱一人,她望着明黄色的鲛纱帐,嘴边噙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笑容,每一日,她最盼的就是来此处;而每一日,她最喜欢的也是来此处,希望老天保佑她早日再次怀上龙胎,成为贵人、嫔、妃乃至贵妃、皇贵妃,到时候她要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包括那拉瑕月还有那个早就该死的夏晴。
贵人……哼,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也敢来她面前耀武扬威,真是不知死活,看往后怎么收拾她!
念头尚未转完,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知道必是弘历进来,连忙掩去心中所思,含笑望着纱帐外那道缓步走来的身影,待得鲛纱被掀起后,柔柔地唤了声,“皇上”。
弘历微一点头,屈身在床榻边坐下,随即伸手在魏静萱娇美如花瓣的脸颊上抚过,虽然最近新选了几位秀女,当中不乏姿色上佳,但给他的欢愉之感,无一人可及魏静萱;所以,这一个月来,除了瑕月之外,侍寝最多的便是魏静萱,不过他始终没有打算再给魏静萱更高的位份,哪怕魏静萱曾在他面前哭诉夏晴对其讥讽奚落一事,也只是安慰几句了事,他对魏静萱始终……没有太多的感情。
见弘历一直不说话,魏静萱小声道:“皇上,您在想什么?”
弘历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很晚了,咱们早些歇着吧。”
听得这句话,魏静萱面颊微红,娇羞地点头,正当弘历欲更衣之时,外头隐隐传来敲锣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弘历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四喜唤进来道:“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
四喜依言退下,不多时,带着一丝慌意进来道:“启禀皇上,长春宫走水。”所谓走水,就是失火的意思,因避忌火字,所以失火又称之为走水。
弘历惊讶地道:“今日又不曾打雷闪电,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不等四喜回答,他又道:“如今情况怎么样了?颖妃母子要不要紧?”
四喜赶紧道:“回皇上的话,已经在救了,不过奴才未曾过去,所以情况暂且不明,不过奴才已经让小五赶去了,一知道颖妃娘娘与二位小阿哥的情况,就立刻来禀报。”
弘历始终觉得不放心,道:“还是朕自己过去一趟吧。”他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后面传来怯怯的声音,“皇上。”
弘历这才想起魏静萱还在,当即地道:“派人送魏常在回倚梅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