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插话道:“你说的苏氏,可是被皇上废黜的纯嫔?”
何方连连点头道:“是,姑娘所言正是。”
瑕月眉尖微蹙,道:“知道陈英为何要加害苏氏二人吗?”
“奴才也正为此纠结,陈英平日为人不说老实,却也不曾害过人,与苏氏更没什么交集,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
瑕月道:“将你所知道的,关于陈英的事细细说与本宫听,越详细越好。”
何方依言回想着陈英的事,不过他所知道的,实在有限,反反复复就是那些个事,在听了两遍后,瑕月抬手打断他的话,随即对阿罗道:“你去一趟辛者库,仔细打听陈英的事,另外……”她迟疑片刻,道:“将苏氏唤来见本宫。”
待阿罗离去后,瑕月左右看了一眼,道:“夏晴呢,她还躲在屋中不肯出来吗?”
“她……她……”齐宽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好一会儿方才无奈地道:“是,不肯出来也不见人。”说完这话,他想了想又道:“要不奴才去将夏晴传来?”
瑕月轻叹了一口气,道:“不必了,由着她去吧。”
知春撇一撇唇道:“她这人也真是奇怪,不知在生什么气,主子也不想让魏静萱逃脱的,她却全怪到主子头上来了。”
“这也难怪她,一家数口,皆被魏静萱给害了,若不是那股恨意支撑着她,她根本熬不到现在。”
“她是可怜,但又能怪得了谁,要不是她识人不清,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真要怪,她该怪自己才是。”
听着两人各执一词,何管事也不知该相信谁好,正自这时,苏氏突然露出一丝喜色,拿过一盏油灯细细看着地上,随后道:“公公你看,这满地都是沙子,定是他们的沙袋破了,不小心洒下的,只要跟着去,定然就能找到他们藏起来的沙子。”
何管事就着烛光细看之后,发现地上果然有不少沙子,当即道:“好,立刻跟过去看看。”
这一次,陈英可就没之前那么镇定了,该死的,这沙袋早不漏晚不漏,怎么偏偏就这时候漏了,一旦让他们找到沙袋,可就麻烦大了。
不管他多么不情愿,这个时候都无法出言阻止,只能万般无奈地跟他们一路沿着沙子来到一间屋外。
何管事眸光一闪,道:“陈英,咱家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就住在这里吧?”
陈英强自镇定道:“是,我是住在这里,但住在此处的并不止我一人,您说是吗?”
何管事冷哼一声,对走在前面的几个监工道:“进去!”
监工应了一声,当即推门入内,将里面正在睡觉的人吓了一大跳,待得看到何管事后,犹如老鼠见了猫一样,赶紧披衣起身,恭恭敬敬地唤了声“何管事”。
何管事此事无暇理会他们,命监工执灯细看,最后沿着那些散落的沙子,从床下搜出三袋沙子来,其中一袋破了个洞,那些沙子正是从此处散落下来的。
“陈英,你还有何话好说?!”面对何管事的疾言厉语,陈英连忙跪下道:“回管事的话,当真不管我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沙袋在这里。”
苏氏气愤地道:“公公,他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他与另两人。”
何管事沉吟片刻,道:“另外两人是否也在此处,若是的话,就给咱家指出来。”
“是。”除了辩出陈英的声音之外,另外两个人,苏氏一直不知身份,不过她却晓得与陈英交好的那几个太监,正巧,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