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们跪地相求,明玉叹然道:“好吧,本宫会设法向皇上进言,但皇上肯否答应,本宫就不敢保证了。”
愉妃面露喜色,道:“臣妾知道,多谢娘娘垂怜。”
余下众人也纷纷向明玉谢恩,待得她们离开后,明玉命纪由准备肩舆前往养心殿。
到了那边,弘历正在召见大臣,明玉至偏殿等候了半个时辰,方才看到弘历进来,明玉走上去正要说话,发现他脸色不太好看,关切地道:“皇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弘历勉强一笑,握住她的手道:“一些小事罢了,没关系;倒是皇后你怎么过来了,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了。”
明玉笑道:“臣妾挂念皇上,所以来看看,是否连这样也不行?”
弘历扶着她坐下道:“当然可以,朕只是怕你辛苦,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他目光温柔地望着明玉高高隆起的腹部道:“还有咱们即将出世的孩子。”
明玉感觉到他对自己与腹中孩子的关心,柔柔一笑,随后道:“其实臣妾今日来,是有件事想与皇上商量。”
“哦?什么事?”在弘历的睇视下,明玉徐声道:“臣妾知道,这段时间,宫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庆嫔她们夜夜无法入眠,五阿哥又哭闹不止,就连臣妾也两次出现手脚麻痹,无法动弹的情况,宫中人心惶惶,都说是有邪物作祟。”
弘历笑容一敛,松开握着明玉的手,凉声道:“怎么了,皇后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吗?”
明玉对于弘历态度的转变有些意外,就算这件事他不喜欢听,也不该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才是,她压下心中的疑惑,道:“不是臣妾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事实如此,否则怎会一时之间出现这么多事。”
弘历随口道:“或许这一切都是巧合呢?”
黄氏扶起她道:“你我乃是姐妹,本宫岂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怪责于你。”
待得家宴散去后,黄氏陪着瑕月往延禧宫走去,途中,她感激地道:“幸好刚才有娘娘襄助,否则臣妾真不知如何是好。”
瑕月笑一笑道:“说这么客气的话做什么,本宫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
黄氏应了一声,又恼恨地道:“也不知是谁用这样恶毒的法子害臣妾。”
瑕月看着夜空中的弯月,凉声道:“刚才谁说看见御膳房在蒸鲈鱼的?”
黄氏悚然一惊,脱口道:“娘娘您是说愉妃?”
“十有八九就是她了,幸好本宫事先让齐宽去御膳房通知安禄等人,再加上安禄他们怕被皇上责怪,帮着一起圆了放生的话,这才没有让愉妃给揭破。”
“这个女人还真是贼心不死。”黄氏恨恨地说了一句,随即道:“其实皇上对她早就没有了情份,之所以厚待她,无非是看在五阿哥的份上,偏偏她还不肯安宁,总想着害人。”
“一个五阿哥,未必真能保她一世富贵安宁。”这般说了一句后,瑕月不再言语,安静地走在夜风四起的宫墙夹道间。
乾隆六年的最后一夜就此过去,安宁平静的假象也在这一夜逐渐撕去,还原成后宫真实的模样!
正月本该是喜庆热闹的,但五阿哥的哭闹、金氏的恶梦、陆氏的撞鬼还有明玉又一次出现的手脚僵硬,令得这个正月蒙上了一层阴霾。哪怕弘历陪着凌若去万安寺放生,也未能破开这层阴霾。
陆氏受“鬼怪”所扰,一直无法安睡,精神日渐倦怠,到后面,连陈氏也出现这种情况,她们二人按捺不住去与弘历说想要请法师入宫驱鬼,结果遭来弘历一顿训斥,说紫禁城乃天子居处,岂会有鬼怪作乱,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虽然她们二人无功而返,这件事却是在宫中传了开来,随后,金氏、愉妃还有柏贵人她们,先后去见求弘历,认为宫中有些不干净,希望可以请法师驱邪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