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瑕月厉声道:“告诉本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与富察挽秀不是很要好吗?为什么要害大阿哥?”
愉贵人摇头道:“害大阿哥的人是您,可惜,一直到现在,您都执迷不悟,太后与皇上对娘娘寄望颇深,看到您这个样子,不知该有多失望。”说罢,她不顾瑕月发疯一般的喝骂,走出了金莲映日苑。
就在她踏出金莲映日苑后,瑕月亦止住了发疯似的喝骂,变得平静安宁,与刚才的她,判若两人。
与此同时,屏风后面走出两个人来,却是黄氏与四喜,后者朝瑕月行了一礼,道:“二位娘娘,看来这件事与愉贵人并无关系,意图加害四阿哥的人,也不是她。”
黄氏开口道:“虽然刚才她没有承认,但这件事情的起源是她,本宫始终觉得与她脱不了干系。”
四喜恭声道:“奴才知道娘娘的怀疑,但奴才只能依据听到的话来判断,确实与愉贵人无关。”
黄氏待要再说,瑕月已是道:“本宫明白,劳喜公公白走一趟,实在是本宫的不是,阿罗,去拿二十两银子来给公公。”
四喜连忙推辞道:“奴才并没有帮娘娘什么忙,如何敢收娘娘的银子。”
“不管结果如何,公公肯来这一趟,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还请公公不要再与本宫客气。另外,这件事情,本宫想亲自与皇上去说,所以能否麻烦公公暂时为本宫与仪嫔保守这个秘密。”
“这个……”四喜为难地道:“行宫之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奴才岂能不禀告皇上知晓。”
瑕月知道他忠心弘历,逐道:“今夜本宫就会过来,公公只需要为本宫守半日的秘密即可,还请公公成全。”
听得这话,四喜思索一阵后,终是答应了她的话,道:“既是这样,奴才答应娘娘就是了,希望娘娘到时候不要让奴才为难。”
瑕月闻言,欣喜地道:“公公放心,本宫一定尽快过去与皇上说明此事。”
待得阿罗送了四喜出去后,瑕月望向黄氏,神色复杂地道:“本宫真的没想到,仪嫔你会愿意相信本宫。这么多年来,除了永琏之外,再没有人选择相信过本宫,哪怕是皇上……”她涩涩一笑道:“多多少少也带着几分疑心。”
刚才黄氏来到金莲映日苑,她以为黄氏是来兴师问罪的,岂知黄氏并没有发怒,只是平静地将事情承述了一遍,随后说她怀疑一切是愉贵人在暗中兴风作浪。
瑕月在细细听了她的言语后,也觉得愉贵人嫌疑最大,商量着演了这么一出戏,想要从愉贵人口中套出实情。为此,甚至还将四喜请了过来,可惜,愉贵人抵死不认,无功而返。
黄氏低头一笑道:“其实之前听了愉贵人那番言语后,臣妾真的差一点就相信了,直至她走后,臣妾再次去看永珹,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想起了端慧太子,想起娘娘待他的好,想起他离世时,娘娘那种连眼泪都流不出的伤心;臣妾一下子觉得自己的‘相信’很可笑。娘娘不会害永珹,更不要说是指使大阿哥害永珹了,这当中,一定有问题。而愉贵人,从一开始就怂恿臣妾带永珹去放风筝,所去的地方,又是她选的,她才是最有嫌疑的人。”
瑕月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仪嫔身在局中,却能看得如此清楚,实在难得。这一次,本宫真要好生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