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额娘夸奖。”待得永璜说完后,明玉目光一转,似笑非笑地道:“本宫之前还担心娴妃未曾做过额娘,恐怕会教不好大阿哥,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其实臣妾没做什么,都是大阿哥自己乖巧懂事。”瑕月话音刚落,明玉便道:“乖巧懂事,本宫记得你也曾这样夸过永琏。”
瑕月知道永琏的死一直是明玉心中解不开的痛,是以不敢接话,只默默听着,然明玉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生气,转而道:“阿罗呢,她在哪里?”
“臣妾让她去整理库房,娘娘有事吩咐阿罗吗?”一直到现在,瑕月都没有猜到明玉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用意。
明玉温言道:“去将她唤来,本宫有一件喜事要告诉她。”
喜事?难不成是阿罗与傅恒的婚事?但当时明玉宁可得罪弘历也不肯松口,这会儿又怎么可能回心转意,但除了这件,瑕月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喜事。
在这样的疑惑中,阿罗被唤了过来,对于明玉踏足延禧宫,她也觉得匪夷所思,忍着心中的疑惑行礼。
明玉压抑着心中的厌恶,笑言道:“阿罗,本宫今日可是特意为你而来。”
阿罗低头道:“奴婢惶恐,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明玉温言道:“你莫怪本宫之前对你严苛,毕竟傅恒是本宫的幼弟,本宫在家中时最是疼他,关于他的事,自然处处要着紧一些,再加上本宫当时对你与娴妃又有些误会,所以才会一味反过,如今本宫已经想明白了,既然你们两个真心相爱,你又愿意委屈为妾室,本宫若是再反对,未免有些不尽人情。”
阿罗闻言惊喜交集,不敢置信地道:“娘娘您真愿意成全奴婢与傅侍卫?”
弘历不解地道:“这是为何,傅恒年纪可是不小了,再拖下去,难道皇后想等傅恒过了而立之年再成亲吗?”
明玉掩唇一笑道:“若真是这样,阿玛与额娘非得到京城来指责臣妾误弟弟终身大事不可。”待得笑意过后,她道:“臣妾是觉得,傅恒自入仕以来,未建寸功而先娶妻纳妾,有些不太好;男儿当先立业再成家才是。”
弘历不以为然地道:“朕倒觉得先成家再立业更好一些,皇后不必担心傅恒的前途,只要他肯争气,朕就一定许他一个大好的前途。”
“这一点,臣妾自然相信皇上,但臣妾始终希望傅恒先有所历练,然后再成家,这样会使他更加明白自己所要担负的责任,不止是人臣、人子,更是人夫、人父。臣妾相信,若觉罗西林家的小姐与阿罗真心待傅恒,不会在意这两三年的等待,您说是不是?”
弘历虽不认同明玉这番言语,但细想起来,明玉说的也没错,再说只是将婚事拖后两三年罢了,并无大碍;难得她肯承认这门亲事,没必要在这些不伤根本的事情上悖她的意思。
这般想着,弘历点头道:“好,就依皇后的意思,先历练傅恒两年,待他有所成就之后,再成亲,婚事……就定在两年之后,如何?”
明玉微微一笑,屈膝道:“臣妾多谢皇上。”两年时间,应该足够她解决阿罗了。
弘历并不知道明玉真正的心思,握着她的手道:“朕这几天好好想想,派傅恒去何处历练最为恰当,皇后若有想法,也尽可与朕说。”
“臣妾不懂前朝之事,哪里会有什么想法,听凭皇上作主就是了。”这般说着,明玉又道:“臣妾很久没见娴妃妹妹了,想去看看她。”
弘历点头道:“娴妃一直想与皇后重修旧好,这会儿看到皇后过去,必然十分欢喜。不过……”他侧耳听着外头的风雪之声,道:“如今雪下得这般大,皇后还是晚些再过去吧,以免着凉。”
明玉笑道:“皇上将臣妾当成纸糊的吗,哪里会这么容易受凉,刚才在外头站了那么久,不是也好好的吗?”
见明玉提起此事,弘历有些内疚地道:“是朕不好,让皇后等了那么长时间,还望皇后莫怪地。”
“国事要紧,臣妾岂会不懂。”这般说着,她轻笑道:“请问皇上,臣妾现在可以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