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咬唇不语,她心里清楚,自从百鹤图一事后,凌若对她就疏远了许多,哪怕她有意讨好,凌若的态度也是客气疏离。
哲妃见明玉有所动摇,赶紧道:“娘娘,臣妾知道您心里不舒服,但有些事情,就算是再不喜欢,也得去做。”
明玉思索许久,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道:“罢了,就让她见永琏一面。”
听到这里,哲妃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说动明玉了,她刚才真是担心得很,幸好愉贵人抓对了明玉的软肋。
当瑕月得知自己可以进去见永琏时,惊喜交集,赶紧随着宫人来到永琏的住处,一踏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永琏正就着阿碧的手喝药,看到瑕月进来,一下子被呛住了,咳嗽个不停。
瑕月连忙走上去替他抚背,待他停下咳嗽后,温言道:“如何,好些了吗?”
“我没事。”永琏抹去咳出来的泪水,惊异地道:“姨娘,您怎么会来这里?是谁让你进来的?有没有被人看到?”
瑕月好笑地道:“你一下子问本宫这么多问题,本宫该先回答哪一个才是?”
永琏急切地道:“回答第一个,不对,第三个,呃,还是不对。我……”
看到永琏慌张的样子,瑕月不忍再逗他,道:“好了,别担心了,本宫是得了皇后娘娘的话,光明正大进来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偷溜进来。”
永琏不敢置信地道:“皇额娘同意您进来的,这……这不可能。”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明玉对瑕月的不喜,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皇额娘这样厌恶一个人,甚至逼自己发下不许私自去见瑕月誓言,所以他实在无法相信,皇额娘竟然会主动松口,让瑕月来探望自己。
“千真万确,你若是不相信,可以问她。”瑕月指指随她进来的宫人,后者躬身道:“二阿哥,确实是奴婢奉主子之命,请娴妃娘娘进来的。”
“免礼。”瑕月扶着知春的手坐下后,温言道:“让愉贵人等了这么久,实在过意不去。”
愉贵人忙道:“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娘娘为了中秋与选秀一事操劳,臣妾等一会儿乃是理所应该之事。”
在一番客气的言语后,瑕月道:“愉贵人来见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愉贵人觑了她一眼,道:“臣妾……昨日去看过二阿哥,他与臣妾说,很想见娘娘,但娘娘一直都没有去过。”
提到永琏,瑕月神色一黯,低低道:“二阿哥怎么样了,病好了吗?”
愉贵人摇头道:“还是与原来一样,时好时坏,也不知太医是怎么医的,一点效果也没有。”
瑕月沉默片刻,道:“本宫会与皇上说,请徐太医入宫为二阿哥诊治。”
愉贵人点头之余又问道:“那娘娘就不去看看二阿哥?”
瑕月没有说话,倒是知春道:“愉贵人有所不知,主子不是不去看二阿哥,而是无法看,自从二阿哥病之后,主子几次去坤宁宫求见,但皇后娘娘都拦着不让主子进去。”明玉不喜瑕月之事,早就是宫中公开的秘密,知春也无谓隐瞒。
“这倒也是,只是可怜了二阿哥,唉。”愉贵人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将分寸把握得很好,既触动了瑕月心里那根弦,又不会做得太过明显。
在愉贵人离去后很久,瑕月都坐在椅中出神,直至齐宽拿了秀女的名册过来,请瑕月再次过目,方才回过神来,轻出了一口气,道:“册子先放着吧,本宫晚些再看,本宫现在想去坤宁宫,立刻去准备肩舆。”
齐宽试探地道:“主子,您又想去看二阿哥?”
瑕月点头道:“永琏生病之后,本宫一直没去看过他,他心里肯定很难过。”
“可是您就算去了也没有用,皇后娘娘一定会像之前一样,拦着不让您进去见二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