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绫耐着性子解释道:“纯嫔不肯承认那把梳子是她送给你的,所以便冤枉说我们与你合谋,栽罪于她。”
瑕月喃喃道:“我记得,我记得这把梳子,是纯嫔亲自送我的,我用不惯,所以甚少使用,后来……替永琏梳发……”她皱眉想了一会儿,恍然道:“是了,阿罗拿的就是这把梳子。”
苏氏气结不己,明明没有的事,却被瑕月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实在可气,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梳子是本宫所赠,你有何证据?”
“当日,只有你我以及阿罗、莺儿在,并无旁人看到,你要我如何找证据。”说罢,瑕月又道:“我当时就有些奇怪,你怎么无缘无故送我梳子,原来根本就是心存恶意,苏映雪,我与你有何冤仇,你要这样害我?”
“明明就是你们几个害我,休要在这里颠倒黑白。”这般说着,苏氏跪爬到弘历面前,垂泪道:“皇上,您不要相信她,臣妾平常连蚂蚁都害怕踩死,又怎么会这样做,分明是那拉氏为了离开冷宫,所以合谋陷害臣妾,臣妾冤枉啊!”
弘历神色冷然地道:“刚才传瑕月来此作证,你也是同意的,如今却又说她害你,是否对你不利的话,全部都是假的?”
苏氏惶恐地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但臣妾确实没有做过,您相信臣妾,臣妾是被他们冤枉的。”
“冤枉?”瑕月冷笑道:“你是冤枉的,那我呢?我对永琏视如已出,爱护有加,怎么会利用他去害皇后娘娘,更不要说那一日还是他的生辰。”
苏氏讽刺地道:“你对二阿哥视如已出,爱护有加?你觉得谁会相信?”
不等瑕月开口,一个清冽的声音在诸人耳边响起,“朕相信,可以了吗?”
苏氏愣愣地看着弘历,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后者与她四目相对,道:“没听清楚吗,那朕再说一遍,朕相信瑕月是真心待永琏好,不曾存有任何利用之心。”
此言一出,彩绫自是感觉神清气爽,浑身松快;苏氏却是犹如当头雷劈,眼前一阵阵发黑,指着瑕月挤出一句话道:“你……你与他们一起来害我,那拉瑕月,你好恶毒!”
苏氏话音刚落,弘历便狠狠一掌拍在桌上,“究竟是瑕月恶毒还是你恶毒,苏映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臣妾没有,臣妾没有。”苏氏眼泪立刻落了下来,哀声道:“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那拉氏定是与阿罗他们合谋,好将谋害皇后的罪名推到臣妾身上。”
弘历冷笑道:“瑕月一直被关在冷宫里,她怎么与阿罗合谋,怎么害你!”
苏氏紧张地思索着,迭声道:“臣妾记得如今看守冷宫的人是齐宽,说不定……说不定他曾放阿罗与唐九进去过,与那拉氏合谋此事,那拉氏为了出冷宫,就与他们一起狼狈为奸。臣妾是冤枉的,皇上,您相信臣妾。”
弘历盯着她,冷冷吐出一句话来,“朕也想,可惜,朕不知道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朕相信。”
“不是,真的不关臣妾的事。”苏氏不停地否认着,但这种情况下,就算她说再多也无用。当初,她嫁祸瑕月,令后者背上谋害皇后之罪的情况正在重演,但这一次,主角却是换成了她自己。
瑕月茫然地看着一切,轻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彩绫在一旁道:“娘子,真正谋害皇后娘娘的人找到了,不是你也不是阿罗,而是纯嫔。”
瑕月神色大震,脱口道:“纯嫔?为什么是她?”
彩绫微微一笑道:“关键就在那把梳子里,纯嫔只说送梳子给你,却不曾告诉你,这梳子的奥秘之处。”
瑕月茫然道:“奥秘?不就是一把沉香木梳吗,还有什么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