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贵人呢,你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人,害死紫容,害你所有与你亲近的人,你就能够心安吗?”凌若的话语犹如一根尖针一般,狠狠的扎着徐氏的太阳穴,令她头疼欲裂,其实她心里何尝不难过,但保了一边就保不住另一边,她亦是迫于无奈。
此时,那拉氏忽地道:“贵妃,本宫记得当时皇上派了许多大内侍卫去保护徐贵人,你说会不会就是其中一个呢?”
凌若眼皮一跳,断然道:“不可能,那些大内侍卫都是从八旗精英中选出来的,一个个皆忠心朝廷,忠于皇上,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话是这么说,但究竟有多忠心,谁也不知道,更没有人可为他们做保。”那拉氏红唇一弯,看向徐氏道:“徐贵人,本宫再给你一个机会,污辱你清白的是不是哪个大内侍卫,若你肯说出他的名字,本宫可以向皇上求情,保你与你家人。”在徐氏不断变化的神色中,她又道:“不必急着回答,好好想清楚。”
凌若听出那拉氏话中的意思,气恼不已,正要与她争辩,忽地又冷静下来,淡然道:“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娘娘却一口咬定是大内侍卫做的,未免太过武断了些。又或者说,娘娘故意如此?”
那拉氏弹着半透明的指甲,漫然道:“本宫也没一口咬定,但确实大内侍卫最可疑,这是不争的事实。”
凌若没有与她说下去,只是静静地坐在椅中,在日落时分,长悦居外再一次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谨妃娘娘驾到!二阿哥到!”
随着宫人的开门,那拉氏与凌若一齐起身,朝大步走进来的胤禛行礼,待她们起身后,随同胤禛一道过来的瓜尔佳氏屈膝行礼,至于弘时则走到那拉氏身后。
看着瓜尔佳氏,那拉氏有些惊讶地道:“想不到谨妃也过来了。”
她的话令凌若心生警惕,虽说自己让杨海看着,但杨海说到底只是一个下人,万一那拉氏若真要做什么,凭他一人可看不住。
想到此处,她回以一笑道:“被娘娘这么一说,臣妾也有些不敢出去了,娘娘是知道的,臣妾最怕热,偏生现在骄阳似火,看着都眼晕。”
那拉氏瞥了她一眼,道:“那贵妃是想不去禀报皇上了吗?”
“自然不是。”如此说着,她将目光转向弘时,道:“皇上那边,还请二阿哥走一趟,二阿哥一向聪敏善言,相信可以将事情清楚的转告皇上。”见弘时站着不动,她又道:“怎么了?难不成二阿哥也不方便去吗?”
这个钮祜禄氏,防备之心倒是重。那拉氏在心中暗骂,面上却是道:“弘时,既然贵妃发话了,你就走一趟吧,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皇阿玛,看如何处置徐贵人一事。”
“儿臣遵命!”待弘时离去后,那拉氏扶着小宁子的手坐下,道:“贵妃先是不让本宫带徐氏去坤宁宫,现在又不放心本宫留在此处,似乎很不放心本宫,不知这是何故?”
“娘娘多虑了,臣妾对您一向尊重,怎么会不放心呢,只是这件事怎么说也是臣妾发现的,若臣妾半途离开,怎么着也有些说不过去,若有让娘娘误会的地方,还望娘娘谅解。”
那拉氏深深看了凌若一眼,道:“这么说来,倒是本宫多虑了。”
“娘娘明白就好。”如此说着,凌若目光落在紫容身上,道:“本宫记得自从徐贵人入宫以来,你就一直在她身边服侍,连慧安寺也一道跟着去了是不是?”
紫容不知道她为何要问自己这些,战战兢兢地道:“回娘娘的话,正是。”
凌若微一点头,道:“如今你主子糊涂,被情爱所蔽,不止不要自己的性命,连至亲的性命都不顾了,更不要说是你们。你,当真想跟着你主子一起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