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子低头道:“回主子与谦嫔娘娘的话,徐太医仍在殿中医治,所以尚不知皇上情况如何。”
他这话令那拉氏心中一凉,旋即有些不悦地道:“既是如此,你进来做什么,忘了本宫是怎么吩咐你的吗?”
小宁子闻言,连忙道:“奴才怎会忘了主子的吩咐,实是因有事禀告才会贸然进来。”见那拉氏不说话,他轻声道:“主子,二阿哥回来了。”
那拉氏神色一惊,旋即浮起些微的喜色,道:“弘时回来了吗,他此刻在哪里?”
小宁子依言道:“二阿哥在养心殿外头等着呢,奴才怕主子担心,所以紧赶着先来禀告主子。”
刘氏眸中闪过一丝怒意,旋即温言道:“二阿哥真有孝心,这么冷的天还等在养心殿外。”
那拉氏连连点头道:“这孩子总算是及时赶回来了,否则皇上重病,他却在外头,这算个什么事。”这般说着,她又道:“小宁子,扶本宫出去,本宫正好有几句话要与二阿哥说。”走了几步后,她又回过头来对刘氏道:“谦嫔且先坐着,本宫待会儿再来。”
“是。”刘氏谦卑地答应着,不过在那拉氏出去后,脸上的谦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甘,“想不到二阿哥竟然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就如那拉氏猜测的那样,从胤禛病重难治的那一刻起,她就动起了心思,养心殿上那个位置,可是独一无二的皇位,如果弘瞻能坐上,那她就是皇太后,再加上弘瞻尚小,不足以亲政,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垂帘听政,将整个大清都握在手中。
不过她也晓得弘瞻在活着的三阿哥中排行最小,而且二阿哥又是皇后的嫡子,定然也是紧盯着这个皇位,一心想要成为新君,那拉氏一族家大业大,真要对抗起来,以她刘氏一族如今的能力,实在难以对抗。可偏偏这个时候,二阿哥却是出去了,不在京城中,如果胤禛驾崩时他仍然不在那弘瞻就有机会。至于弘昼,虽然比弘瞻年长,但其额娘裕嫔懦弱无能,什么都不敢争,根本不足为慎。
可偏偏,这个时候弘时却是回来了,令她如意算盘落空。
容远一言不发地扣在胤禛腕上,手指刚一接触到胤禛的脉像,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胤禛的脉像竟然急转直下,变得时快时慢,混乱不堪,情形很是不好,还没等他说话,胤禛突然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来,把所有人都给吓得不轻。
一向冷静的那拉氏此刻已是手足无措,颤声道:“徐太医,皇上……皇上他……”
容远低头想了一会儿道:“皇上现在的情形很不好,草民要再为皇上进行一次针炙,期间必须绝对安静,不可有任何人打扰,所以还请娘娘与其他人暂时出去一下。”
“好!”那拉氏连忙答应他的话,包括她自己在内,所有人不相干的人都退出养心殿,留下容远专心为胤禛医治。
刚出去,就看到刘氏迎面走来,在行过礼后,刘氏一脸关切地道:“娘娘,不知皇上今日怎样了,可曾有好转?”
那拉氏深吸一口气,语带哽咽地道:“刚才徐太医施针的时候皇上情况突然恶化,还吐血了,此刻徐太医正在里面为皇上施针,还不知道会怎样。”
刘氏闻言,眼圈顿时红了起来,迭声道:“怎么会突然恶化的,眼下……眼下该如何是好?”
那拉氏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道:“如今只能等着,看徐太医能不能将皇上救回来。外头冰天雪地的,谦嫔随本宫一起去暖阁中等候吧。”
刘氏自无不应之理,随那拉氏一道去往暖阁,从始至终,那拉氏都没有看过瓜尔佳氏一眼,尤如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四喜见状,轻叹一声道:“娘娘,您若是不弃的话就去奴才当值的耳房中坐一会儿吧,否则这样站着,很容易受寒的,一有消息奴才就立刻去通知您。”
“多谢喜公公好意。”瓜尔佳氏拒绝了他的好意,道:“不过本宫想去佛堂为皇上祈福,希望菩萨可以保佑皇上。”
在宫中,佛堂有许多,离养心殿最近的,只需走一柱香就到了,在推门进去后,瓜尔佳氏却意外看到佟佳氏跪在莆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