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珑瑛走了许久,才勉强找到迟挽茗所在的大致地点。
她鬼鬼祟祟地朝四周望了望,见四周没有狱卒,更没有负责洒扫地下人,才勉强地松了口气,悄悄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走廊上静悄悄的,并没有哪个房间之内传出了什么异样的声音。
百里珑瑛盯着眼前一排的房间,迟疑了。
不是说迟挽茗闹得厉害?怎么都该有些动静才对呀,难道是因为自己来的晚了些,迟挽茗又闹得累了,才导致没声音?
没有声音,自己怎么找迟挽茗?
百里珑瑛恼恨之间,某一个房间内,正有人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外面的动静。
在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后,迟挽茗开始尖叫:“凭什么关我在这里,凭什么……”
迟挽茗一边尖叫,一边冷笑。
她父亲早就做好了准备,在这一段时间之内,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出现在这里,除了百里珑瑛。
所以,只要是听到脚步声,定是百里珑瑛无疑。
百里珑瑛刚陷入困扰之中,便听到有人在尖叫,那声音不是非常大,或许离得远人听不清,但是处在这一层楼中的人还是能听得清的。
百里珑瑛立即开始认真地听究竟是哪个房间传出了尖叫。
她听了一会儿,倒是找出了发出声音的房间,但是那个声音与迟挽茗寻常的声音不太像,怕自己走错房间,便有些迟疑。
又是几声尖叫传了出来:“我是公主!我是陛下的女儿!放我出去!”
伴随着尖叫的,还有咚咚地敲门声,像是有人在剧烈地撞击着坚硬的房门。
百里珑瑛满意地笑了,迟挽茗作恶多端,还利用自己害了段荷儿和百里妍,让她为此恐惧难过了很久,这笔账,她一定要算。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在亲自动手收拾敌人之前,敌人已经崩溃而更让人愉悦了。
虽然这个声音不太像,但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也只能是迟挽茗了。
百里珑瑛冷笑一声,朝那个房间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迟挽茗迅速地窜上了自己的床,将杯子往自己的头上一蒙。
没几下,百里珑瑛就走到了那个房间门口。
她掏出自己从谢赫房间找出的一沓钥匙,按照着钥匙上面刻着的房间编号,迅速地找出了相应的钥匙,打开了关押迟挽茗房间的房门。
在百里珑瑛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寒意忽然在她的心底弥漫开来。
自从她去从百里家出来,到她找到谢魏,再到推开迟挽茗所住房间的门,一切都太过于的顺利。
种种看似是巧合的事件深思起来却很是诡异的事件,让她突破了重重阻碍,直达此处。
深秋寒冷,此处幽静无人,这一片房间,只有关押着迟挽茗的房间有人,其他的房间,全都是空的。
就连本该有狱卒巡视和有打扫卫生的下人的走廊,也是空空荡荡,她一路走来,只觉得幽静。
走廊两侧所悬挂的灯有些暗,远不如外面正午阳光的一般明亮。
灯影交错,地上的砖因为时代的久远而显得有些陈旧。
一排排列在那里的灯像是骷髅空洞的眼眶,毫无感情地注视着这个关押了历代触犯了皇权或是在皇位中争夺失败的的皇族成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