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未荨原本在下首坐着,听到帝后这样说,当即跪下了,恭敬地回答:“自古给皇族人起名都是礼部或长辈的事,如今陛下和娘娘尚在,静宁惶恐,自知自己不过是一介郡主,何德何能给皇孙起名,还请陛下和娘娘收回成命。”
迟堙看着百里未荨,感到十分满意,虽说百里家十多年来权倾朝野,荣宠无上,却一直很知进退、懂礼数,未曾有过越矩的行为。这也是百里家权利滔天却仍能存在至今的缘由。
“无妨,”他道:“朕今日赐你给皇孙取名的权利,若是起的不好,朕也只能请礼部来给皇孙起名了。”
此时已经有人奉上笔墨,百里未荨纵使十分疑惑,却也知道推拖不过,只好应下,她起身坐下,开始想名字。
取名字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特别是在十分讲究的皇家,百里未荨谨慎地思考了许久,在纸上反复写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勾勾划划,约有半个小时,终于起身,向着皇帝皇后行礼:“静宁不负陛下和娘娘的期望,给皇孙起好了名。”
“哦?”迟堙点头:“是什么名字?”
慕战影看了眼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里的男孩,却是叹气:“你假死也罢了,却要把你儿子送给我和未荨当儿子,这又是什么道理?让这孩子住在齐王府里或是交给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好么?”
百里未荨深表赞同,想到刚刚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孩子抱着喊娘亲,百里未荨也有些黑脸。
慕战影说的也是事实,男孩明明有祖父祖母和他母亲娘家的族人,为什么却要将这孩子交给百里未荨和慕战影,再者,这孩子虽然与百里未荨长的颇为想象,但百里未荨还小,怎么也不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到时候这孩子的身世未免会被别人讨论。
迟乾珩思考了一会儿,道:“既是如此,便劳烦你们把这孩子带给父皇母后吧,那时我骗了他们,说齐小姐难产,母子具亡。如今我离去,却还留下一个孩子,对他们也有些安慰吧。”
百里未荨与慕战影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应了下来,待到要离去的时候,迟乾珩看着百里未荨的眼神中隐隐的喊着期望:“未荨,若是你方便,还请你和慕兄多留意朝廷上的局势,关注朝廷的贤良之臣,看看哪些是国之栋梁。”
百里未荨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迟乾珩,关注朝臣不是皇帝皇后地事情吗?为何要自己来做?
她又不放心地问:“虽然母亲已经用命盘推算出下一任储君,可如今许多的大臣都倾向于立舅舅唯一的女儿静烟公主为储,如今就这么带回前太子的儿子,难免会引起争端。”
前任的太子殿下却似乎好毫不在意:“事情该怎样发展上天自有定数,这也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