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儿臣所爱,儿臣是不会娶她的。”金銮殿内,龙纹杏黄衣袍的少年神色冷淡却坚决。
“混账!”高座之上的龙袍男子气地胡子都在发抖:“你身为储君,怎可如此任性?皇族之人怎可如此重情?”
面对呵斥,少年却只是冷冷一笑:“既然如此,父皇不妨在几位皇兄皇姐中重新选择储君,他们可是听话的很。”
“大哥倒是个好人选,”他毫无惧色地看着龙座上的皇帝:“他不仅按照父皇的旨意取了宁国公家的贺小姐,还……”
“够了!”皇帝重重地拍在龙椅的把手上,眉目冷厉:“你真以为朕不敢废了你?”
“父皇请便。”少年毫无惧色,神情狂妄:“放眼整个皇族,又有谁能比我更适合储君之位?若父皇要选择那些资质平庸之辈,儿臣绝无二话。”
说罢,便自行离去,途留下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的皇帝。
“谷主好。”有人唤着她。
百里未荨回过神来,她转了转眼珠,似乎明白了什么,应了声便慢慢地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准备收拾行李。
“……望我儿学艺有成后速速归来,吾甚是想念。”百里未荨手捧着信鸽从京城带来的信件,一字一句地念:“汝与忠义侯长子婚期将近,不可耽搁。”
百里未荨傻眼了,自己这么快就要成亲了?悔婚还来得及吗?
前任谷主风沧滂在一旁的凉亭内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成亲是喜事,你又何必慌张?”
这算什么喜事啊!百里未荨想摔桌子。虽然说自己小时候算是和慕战影一起长大,这些年来又时常通信,且四年前就定下了婚约,但自己似乎并没有熟悉到要和对方成亲的地步。
“自古以来婚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风沧滂还是笑:“你能和心仪之人成亲已是幸运,又何必不愿。”
风沧滂从前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自从他的爱人雪落幽苏醒之后,他就变得正常多了。
百里未荨拿着信纸的手一顿,看着风沧滂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她什么时候心仪慕战影了?她正要解释,却听见风沧滂低声喃喃,似是触动了心事:“总该比被逼着与他人成亲好,更不必去拼死抗争。”
她眉心一跳,他这是在说迟乾珩么?可是又不太像。
风沧滂一身素衣,举着酒,遥遥地眺望着远方,那眼神幽深如古井,似是能穿透红尘沧桑万里浮华,去寻找他想要的真相。
百里未荨一怔,她之前从未见过师父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