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要进来了!”韩怡珍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得吓人,“我刚才看过我的报告了,已经对症了。”
墨池手放在窗户上,指节蜷曲紧绷得泛白,“那你也得治疗!”
“当然,咳咳咳……”韩怡珍猛咳起来,咳了好半天,用帕子擦了擦嘴,“每天找人从这个窗户递进来药,我自己来拿,自己注射,不用任何人。”
“胡说!你没听说过吗?医者不自医!更何况,你现在已经高烧四十度了,你怎么跟自己扎针?”墨池像是要发狂了,重重锤着玻璃,眼眶里都要滴下血来。
韩怡珍摇头,“那就是我的事了,你要相信我,现在医生本来就不够了,就不要浪费人在我身上了。”
“平时我都可以相信你,但唯独这件事,我不能信你!信你就是拿你的命在开玩笑,我什么都可以赌,唯独不能拿你的命做赌注!”墨池低沉的嗓音里都带着颤抖。
“是啊,妈,你让我照顾你,我年轻,抵抗力强,没事的。”
原本无力的胳膊也开始摆动起来,喉咙里似是卡着根鱼刺似的。
“孩子,我的孩子,你不要再折磨他了!”
孩子的母亲再也受不了了,挣脱开女人的手,哭嚎着奔上前去,这可是她怀胎十月,从她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肉啊。
就在她浑身无力,膝盖一软,没拦得住的夏晴,但跪坐下去的同时,孩子“哇”的一下,细碎的板栗混合着血水吐了出来,正好吐在了她膝盖的前面,半响,爆发出了响亮的哭声。
母亲脸色惨白,都没反应过来,听到孩子的哭声,她一下子有了力气,站了起来。
夏晴瞪她,“现在不要动孩子!”
伸出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但她却喜极而泣,“是,医生,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啪啪啪——”候诊室里爆发出一阵阵掌声,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