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叶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她伸了个懒腰,才伸到一半就看到了床边坐着的人——黄草。
“你怎么在这里?”她有些不安地问,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这是一种明显的戒备。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黄草没有回答她的话,问。黄叶扭了扭身子,摇头。昨晚被王老板下了药,睡了一晚后,已经没有不适了。
似乎放心了,他站了起来,朝门外走,没有多说一句话。
黄叶起床,出来时已经没有了黄草的影子,倒是厨房里有章盈盈忙碌的身影。
要走就都走,要回来都回来,黄叶有些懵了。
“好些了吗?”章盈盈回了头,看到她,问道。黄叶点头:“好多了。”
“对不起……昨晚上因为我害得你……”她的脸上写满了歉疚。
黄叶大度地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昨晚若不是祁东及时跑进去,她怕没有这么撒脱了。
祁东本是去送工作电话的,不想看到几个服务生急急忙忙退出来,他一问,方知她所在的包厢出了事,最后及时赶到救了自己。
“昨晚看到了什么,那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虽然不责怪她,但还是想问清楚。黄叶开了口。
章盈盈局促地收回眸光,眼睛胡乱地眨动了好久,才低声支吾着回答:“没……没什么。”
她已满身狼狈,不想最好的朋友知道自己的轻贱。
黄叶没有再问下去,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肩膀,章盈盈不想说的事,她从来不勉强。
“黄草怎么也会在家里?”而且守在她床前,一副很担心她的样子。
“是你打电话叫他回来的吗?”昨晚自己被下了药,她一定吓得不轻吧,黄叶理所当然地想。
章盈盈的脸庞扯得更加难看,好久才吃力地“嗯”了一声。她没办法忘记黄草看到吸食了药粉昏睡在床上的她时的表情,极怒里夹着极怜,极爱,极担心。
永远只有黄叶会让他那么失控!
听到祁东说只是吸食了迷药,药退后就会醒来,他才缓下情绪,坐在她的床边让所有人退出来,独自一人守在房里。他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仿佛除了她,世上任何人都不存在。
她偷偷去看了几次,看到他整晚都握着黄叶的手,未曾松开。从他握紧的手里,她竟然读出了一种要将黄叶一辈子握在掌心不放的坚持。
他连跟屋里的外籍人士打招呼都忘记,几步冲出来,一把揪紧了她的衣领:“你说黄叶在哪里!”
“在……在……”章盈盈被他的表情吓坏,一下子打起颤来,半天说不出话来。
工长此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嘴里道:“我去看一下!”也不管章盈盈,急急沿原路跑回。
黄草的指一松,将章盈盈甩在一边,也跟着工长跑。
屋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疑惑的目光投在黄草助理身上,助理抹着汗圆场。
章盈盈摸了摸自己的颈,刚刚黄草用足了力,她差点断气。衣领在颈上留下了一圈痕迹,她并没有感觉到痛,只是觉得心脏撕扯得厉害。
好久,她才迈着有如千斤重般的脚步朝回路走。
回到包厢里,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地上有一件男人的衣服。某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黄草不顾一切地冲出来,工长也跟着追了出来。
“王老板!”刚出门,工长就看到了王老板的车,挥手喊。
黄草看到了里面肥头大耳的男人,直接奔过去,在车子启动的时候拉开车门,把里面的男人拽了出来。
呯呯几拳砸上去,王老板像个沙袋,结实挨了几拳,身形不稳,栽了下去。
“黄叶呢?”他扑去拉紧了王老板的领子,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王老板吓得不轻,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黄草再次举拳,一副要往死里揍的样子。
“黄草,不要!”章盈盈急急忙忙从里面跑出来,举着手里的手机,“祁东说叶子已经回去了!她好像不太好!”
黄草用力一摔,将王老板摔在地上,大步朝前走,几秒钟跳上车,消失在车道里。
……
江凯伦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看到念晚儿站在过道里,脸沉了沉,没有打算理她的意思。
念晚儿勾了勾唇角,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举了举手中的手机:“你的手机忘了,我替你保管着。”
说完,将手机递了过来。
江凯伦眉头一抬,落在手机上:“拿走我的手机想做什么?”
“你真是太聪明了。”念晚儿赞赏地道,脸上却挂着胜利的微笑,“一切对我有利的事情,我都会做。当然,知道你迟早会查到手机在我手上,所以主动送了回来。”
说完,她的指滑了滑,眼底掩着一片意味深长:“刚刚有人发来一组照片,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想拿来给你看看。”
她再次把手机递过来,这次,屏幕上花花绿绿的一片。她直接将手机压在了江凯伦的掌上:“一直觉得你有眼光,可到底还是看错了人。你在这里为了你们的将来努力打拼力战群雄的时候,她却和别的男人高调出入餐厅,这亲密劲儿,要相信他们之间没事都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