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拂衣声音冷酷，指出了事实。

顾惜玖一噎：“可是——是我一步步将它修炼出来的！是我让它摆脱了废材的身份，修炼到了灵力八阶，我替原主报了仇，原主已经默许给我……”

她死死盯着帝拂衣：“你曾经对我说过，说这身体不是为她预备的，难道你那时是骗我？”

帝拂衣眸光微微闪动，没说话，手指却在袖中缓缓握起，指尖握的发白。

“帝拂衣，这身体我八年前曾经让给你过，可是你那时又为什么追我去暗黑森林？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为什么又去找我？还冒那么大的风险……为什么？你既然一心要复活的是她，想必是极爱她的，那为什么又在禁地和我成亲？八年来和我恩爱有加……为什么？”

她骤遇打击空白一片的头脑终于开始运转，迟来的悲愤一点一点从四肢百骸纷涌出来，汇聚在她的胸腔之中，迅速满涨，让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开始涨红。

手足是冷的，心脏那里却燃烧出一片绵延的足可以将血全部点燃的大火，让她眸子灼人：“帝拂衣，你告诉我，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帝拂衣微垂了眼眸：“对不住。”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骤然上前，衣袖中飞出一条七彩色的云索，这显然是件法宝，顾惜玖急要躲闪，却避不开这法宝的缠身……

几乎是眨眼间，她被那云索捆了个结实，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帝拂衣面前。

她不但动不了也不能再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上前，衣袖一拂间，她已经落入他的怀中。

冷香氤氲鼻端，心坠阿鼻地狱。

顾惜玖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顾惜玖——”他开口：“你睡一觉吧。睡醒一觉就没事了……”他莹白的手掌按上了她的额头，有光芒开始透出……

她明显害怕了，眸底终于现出恐惧，眼圈发了红，虽然没能说出话，但眼角却沁出了泪，那泪珠沾在他手掌边沿，让他手掌微微一僵。

“别怕……”他开口，声音暗哑，掌心白光终于自她额头灌入。

顾惜玖在昏睡过去的那一刹，心中只泛起一个念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