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过了三个月我就不吐了。”蓝亦诗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夜修,她看不够,就想这么一直看着。
“辛苦你了。”
“真正辛苦的人是你。你有没有受伤?”
“傻瓜,我是指挥官,坐镇后方,你说我会受伤吗?”
蓝亦诗低笑了声,“也是,你要是受伤了,那这个仗也不用打了。”
“媳妇儿……”
“嗯?”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离开你以后,我只能每天在心里默默的叫你。”夜修轻轻抚摸了她的小腹,“闺女,你老爹回来了,你欢迎我下行不?”
夜修等了半天,媳妇儿的肚子也没个声音,夜修不死心的把耳朵贴在了蓝亦诗的肚子上。
蓝亦诗轻轻摸着他的头,笑着说道:“他还小呢,再有半个月,他就能踢你了。”
“他踢我那你疼吗?”夜修抬头看向她。
“不疼。”
“不疼还行,你要疼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舍得收拾你闺女?”
“闺女和媳妇儿能比吗?你才是陪着我过一辈子的人!”
蓝亦诗低笑道:“这才走几天,你的嘴就甜成这样!”
夜修笑着坐了起了,“你也觉得我的嘴甜啊?那给你再尝尝。”
他说着便吻上了她的唇。
蓝亦诗轻轻拍了下他一下,含糊不清的说了句:“爸还在车上呢。”
夜修轻轻咬了下她的粉唇,“他看不见。”
“能听见。”
“我听不见!”
蓝亦诗和夜修对望了眼,蓝亦诗红着脸推开夜修,
夜修踢了脚隔板,“爸——有您这样么,关键时候你插话。”
欧阳逸很认真的解释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真听不见。”
夜修撇了撇嘴,“鹤翔,你把这破隔板给我弄开。”
司机看了眼欧阳逸,见他没反对,连忙收起隔板。
夜修把着座椅探身问道:“老爷子,您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欧阳逸回头看向儿子,“没话说,就是想看看你,你说,你跟你媳妇儿和闺女都腻歪半天了,就不能让我看看你?”
“看,管够看!”夜修把脸往前凑了凑,父子俩四目相对,眼中都溢出了泪水。
欧阳逸连忙转过身,长叹了一声,“我还能看见你,可那二十几个孩子,他们的父母却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夜修偏头看向车外,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司机鹤翔叹了口气,“欧阳大将,欧阳少将,你们要节哀,是战争就会有伤亡。这一仗可是要载入史册的一次的战役,用时最少,伤亡最小,烈士们会含笑九泉的。”
蓝亦诗嘟了嘟嘴,“等会回家我就给您告状!”
“哈哈……”胡参谋笑了一半,见欧阳逸正瞪着自己,连忙止住了笑声。
夜修站在甲板上,嘴角微扬着看向码头。
母狼笑着说道:“望眼欲穿的看什么呢?”
“想早点看见我媳妇儿和我闺女,咱们走了这么久,我媳妇儿的肚子肯定大了。”
“想她,就打电话。”
“不打,上次打了一半电话,就把咱们从国调去了y国,我要是再打,指不定又把咱们调到哪去呢!那我媳妇儿还不得哭个肝肠寸断啊!”
“这一天天的!”母狼无奈的笑笑。
“你不想萱凝?”
“想!忙起来顾不上,一闲下来就想的抓心挠胆。”
站在一旁的阎王叹了口气,“这要是再把咱们调走,诗诗不能哭,梦凡肯定得哭。”
“哭了咱们也看不见,想哄哄都没不行。”夜修握紧了护栏,人在海上,心这会儿早就飞到了岸上。
“狼头,我看见接咱们的车队了!”赤狼拿着望远镜嗷嗷的喊着,“你快来看看,好像欧阳大将也来了!”
夜修睨了他一眼,“你媳妇儿在船上,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回家了,能不兴奋么!”妖狼笑着把望远镜给了夜修,“你看看,我看着那辆好像是欧阳大将的。”
夜修的眸子微微一暗,“不看!是他来了,他来接烈士灵柩的。”
这一声,甲板上的人都蔫了。
夜修微蹙了下眉头,“我说过,要带他们回来,是我失言了。”
母狼拍了下他的肩头,“这么大的战役,难免会有伤亡,我们已经做的很好了,我翻看了下,以前的类似这么大规模的战役,伤亡最少的是三百九十四人。”
妖狼也凑了过来,“就是,你也别闹心了,他们在天上飞的,我们想保护也保护不了。”
牺牲的都是阎王的飞行员,其实他比谁都难受,可人已经去了,再难过也换不会他们的生命。
“回去了别跟梦凡说这些,我怕她会担心。”
妖狼叹了口气,“担心你还是小的,我怕她会让你转业,或者改行做地勤。”
夜修轻勾了下唇角,“她不会那么做,可她会哭。可馨呢?刚才还闹腾着要回家,这会怎么看不见人了?”
“有个伤员突然不舒服,她跟木头去看看。”
夜修紧抿着绯色的薄唇,拿起了望远镜。
妖狼给了他一下,“你不是不看么!”
“我看看岸上的风景不行么!”夜修看了看,因为距离还有远,只能看见车队,和小小的人点。
他放下望远镜,扭头对妖狼说道:“整队!”
“是!”
“灵柩先下船。”
“是!”
“伤员下船后,马上送去医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