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花顿时感到羡慕嫉妒恨,为啥上台表演的不是他儿子。
他的二妹一家人,她一两年不见,总感觉他们翻了个身,以前和今天的样子真如天渊之别。
“野蜂飞舞,八度版,这么厉害!”莫墨弹的琴曲让张子石震撼不止。那得是什么概念啊,远远超出他老师的水平,特别是刚才看到他那眼花缭乱的弹琴技巧,他那对钢琴技法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
听莫墨的琴音,让他陷如入了幻想。
那跳跃的音符似万千只蜜蜂般翩然而至,盘旋在他耳边,飞进心里,久久不愿离开,让他回味无穷。
“儿子,他弹的怎么样?真的跟评委老师那么厉害?”
宁兰花还是不愿意相信评委的话,宁可相信自己的儿子,看儿子还怔怔发呆,有些恼火,“问你呢!比你怎么样?”
张子石有些恼怒,这不是明摆嘛,还比个屁,不得不服气地说:“那个是变态!你没看打分嘛,根本不是我们能追求到的,我老师的大学钢琴老师都不一定行。”
宁兰花对二妹的嫉妒心迅速膨胀,也非常惊讶,没多想就出了一个主意:“那么厉害,让你表弟帮帮你吧,他不是有个教的很好的老师嘛,让她帮下也不错。”
“妈,你神经病!”
那种水平是学出来的嘛,靠的是天赋,张子石生气地说,“我以后不学琴了,我本来就不喜欢,我要打篮球!”
何况,凭什么叫人家帮助他呀,就凭他们是亲戚关系?
开什么玩笑,他总感觉他母亲中邪了。
“喂,那你学钢琴好几年了,咋办?”
“谁爱学就学去!”
“别叫我!”
张子石说完话,拿起篮球,打开家门,用力关门,“啪”的一大声,离家出去。
宁兰花看着儿子生气离去,叹了口气,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呢喃低语:“我干嘛一定要对比呢!”
同时,宁兰花心中五味杂阵,满头疑惑:“我二妹家为啥这么有钱?”
……
小学生能弹高难度版野蜂飞舞,钢琴水平达到很高的演奏级别,很快传遍了钢琴界的爱好者。
一些媒体抢先进行报道,毕竟这种内容太具有新闻话题性,很容易引起社会关注。
不过,钢琴比赛毕竟是小类,很少人明白能弹野蜂飞舞八度版是什么概念,引起关注的只是钢琴音乐爱好者。
有记者想上门采访,奈何找不到莫墨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有记者通过比赛方寻找联系方式,奈何比赛方那里的资料只有莫墨的姓名和年龄,所属分赛区,就连手机号码是指导老师的,只是已经打不通了。
也有记者找到深市赛区主办方,经采访知情一些情况,特别是敏感性很强的记者,知道分区比赛有很明显的偏帮,又去采访评委牧颜。
有些记者采访到李颂文,得到的消息是李颂文要在五一举行拜师礼,可以来观看。至于莫墨这个男孩,记者们还是找不到莫墨本人。
……
深市。
牧颜这几天的心情很不好,好几个记者来采访他,原本他以为是什么好事情,踌躇满志、得意洋洋地在诉说他的奋斗史和教学史。
但是,那些记者是人精,拍他马屁后就转而一问他是不是接收贿赂,让更好的选手落选。
牧颜当然怒气冲冲地回答不是,掉头就走,回家上网查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记者直接上门。
他上网一查方知,一切的根源来自于一个叫莫墨的男孩惹的事。
归根到底,还是那个贿赂他的家长被调查,最终查到他的身上。以至于他前两个月受贿的事情败露,一些网民骂他有眼无珠,不识英才。
牧颜也被人骂成“么颜”,就是厚颜无耻,不要脸的意思。
没多久,牧颜就收到主办方的来电,说取消他来年的评委资格,更让他灰心丧气。
他感觉收那两万块钱,让他得不偿失。没有评委资格,再加上声望败落,今后想捞钱难了。
他学校的大领导,也打来电话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报纸上说他有眼无珠。
“两个月前,那小孩的钢琴水平也就十级,最多演奏一级,不可能达到大师级别!”牧颜看完钢琴决赛重播,实在震惊又懊悔,打电话给他的领导解释。
如果两个月前,那小孩在分区赛演奏时能达到决赛时的钢琴大师级水平,他肯定不敢受贿那两万块钱。
当时,那小孩的钢琴水平只是比汤帅高出一个层次而已,更何况这种比赛,每年都存在贿赂情况,只要水平都差不多,偏帮一些也没什么。
“那你觉得一个小孩在两个月时间内,能从钢琴演奏一级上升到大师级嘛,你给我找出一个这样的人来。”他的领导是这样回复他的。
两个月前后,那小孩在技术上判若两人,但是牧颜不敢狡辩,以前他弹得再差,那小孩实际也应该是第一名,而不是他打的最低分80分,难道叫他领导去重看以前的录像比赛。
若是领导看到他打80分,就知道自己很明显地偏帮别人,再知道他受贿,自己肯定被辞退。
所以,牧颜不敢反驳什么。
他感到很委屈,又没法向谁解释,好像被那个小孩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