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元并没能继续查下去,因为不久之后就接到了银车的任务,而这一去,便死在了杏花营,当年的洛水铜钱案也耽搁下来。这一耽搁就是好几年,最后逼着朝廷不得不取缔旧的弘治通宝,铸造新的弘治通宝,洛水铜钱案也成了震惊朝廷的大案。
李广元死后,父亲苏乔想来是盯上了私铸铜钱一事,否则,他也不会将这封密报藏在自己的棺材中。
父亲苏乔的大致方向应该没有错,否则也不可能逼着对方狗急跳墙,逼死一名锦衣卫千户。当年,能让父亲苏乔无奈中毒身亡的缘由,恐怕只有家中妻儿了吧。
苏瞻轻轻闭上了眼睛,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缕了一遍,当他顺着父亲苏乔的思路缕下去之后,还是发现了一些说不通的地方。
如果仅仅是因为洛水铜钱案,对方需要在杏花营痛下杀手么?当时,李广元虽然有所怀疑,但并没有查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
李广元所带来的威胁,与在杏花营劫银车所带来的风险,是不成正比的。
苏瞻一直相信一个道理,当付出与收益成正比的时候,那么才值得付出,否则,那就是愚蠢。
与无生老母教接触了这么久,苏瞻从不觉得那帮子人是蠢货,相反他们谋定而后动,每做一件事情都有着长远的计划和目的,杀李广元,真的仅仅是因为那些可能的威胁?
不,这种可能性很小。被逼无奈,还要在杏花营动手杀人,唯有一个可能,李广元挡了别人的路。
选在杏花营劫银车杀人,就会惊动祥符锦衣卫,将整个锦衣卫的目光吸引到银车上来,亦或者洛水铜钱案上来。
当所有人都盯着洛水铜钱或者银车的时候,就会忽略掉掩藏在黑暗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