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要为了自己的统帅而战!
“咚!咚!咚!……”
沉闷中又带着一丝亢奋的鼓声陡然响起,如同闷雷一般的声音打破了冬日的寒澈和沉寂,在整个岳家军驻地来回飘荡。
“战鼓怎么响了?”
“还是聚将鼓!”
“快些去!”
“老子的衣甲都没有了,这个时候过去……”
半年多来的消磨,这些军中汉子身上的那股子气劲还没有消散,闻听鼓声立即行动。
纵然是没有衣甲的人,也都穿着单薄的破旧的衣衫快步出了营帐,按照之前的习惯,排列成队,来到营中空地汇集。
“张都统制!”
“岳统制!”
“他们回来了!”
“岳帅是不是也回来了?!”
在看到点将台上立着的两人之后,出来的众位兵卒欣喜而又激动的低声喊叫起来,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众位岳家军兄弟!岳帅回不来了!”
待到众人汇集起之后,王庆提起嗓门大声暗道。
只这一句话,就让众多的军卒哗然起来。
“岳帅被小人陷害!朝廷要治岳帅于死地!
那些人百般毒打,屈打成招不成,依然网罗罪名,赐下毒酒,要将岳帅毒死……”
王庆说着,和张宪一起褪去上衣,身上的众多疤痕露出,令人触目惊心。
“前往临安,营救岳帅!”
“杀了这帮王八蛋!”
“我们为他们打生打死,他却这样对待我们……!”
众多岳家军兵卒,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一个个愤恨的起来……
“怎么会有战鼓响起?”
“这帮丘八想要作甚?”
在鄂州城内一处有名的酒楼之上,前来岳家军内担任官职的文官们,在这里举行聚会,宴会各种奢华,其余不说,仅仅是一个白胡子老者手中杯子里面的那小半杯酒,就足够十个岳家军兵吃干饭吃上十天有余了。
岳家军兵卒们粮饷,如今都变成了这样的东西进入了他们的口内。
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也不会说岳家军一句好,反而是各种的从心底里厌恶。
“这些丘八可真不让省心!为了管理他们,咱们锦衣玉食风花雪月的日子都过不了,年节还不能回家,与丘八为伍,现在好容易聚聚,这些丘八们还闹腾……”
这白头发的家伙将盏中酒喝下,有些愤愤的道。
“来来来,飞花令到谁了?不要停,接着来,莫要让这些丘八搅扰了兴致……”
“是极是极,回去再收拾这些丘八不迟……”
一个痴肥的文官一只手插在一个歌姬的衣衫里一边把玩一边笑着道。
“还是回去看看吧,免得惹出什么事端来……”
酒局终究还是散了,被搅扰了兴致一众文官,一个个郁闷的厉害,乘着几分酒意,直往军营而来,势要让这些不知死活的丘八们,好好的见识一下他们的厉害!
他们这些人,对上金人屁都不敢放一个,但是对令的金人闻风丧胆的岳家军却是丝毫不怵。
“嗯?!”
他们趁着车马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岳家军驻地之后,见到这万军列阵齐聚的景象,不由的有些吃惊。
吃惊过后,紧接着便是勃然大怒!
这些该死的丘八,居然敢不得命令便擂鼓聚将,实在是该死!
“停下!今天这战鼓是谁让擂响的?!给本官站出来!本官会留他一个全尸!”
那个头发斑白的老者喝的有些醉了,眯着眼睛看着这整齐的军阵丝毫不惧,大声的斥责。
这人是秦桧的心腹,因为王庆和张宪赶得快的缘故,朝廷的信使还没有过来,鄂州的官员并不知道发生在临安的事情。
此人乃是一个十足的主和派,对于这些贼配军,他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
岳家军安静下来,看看这些大头巾,再抬眼看看点将台上的王庆和张宪,诸多人都在忍耐着。
“我去你大爷的!”
王庆怒喝一声,一把抽过一旁的枪,对着这家伙凌空就投掷了过去。
“你们……啊!”
这人目中含着冷芒,一双眼在军阵中寻索,然后落在点将台上的张宪还有王庆身上,正要说话,一杆长枪飞来,直接穿透了胸腹,将他钉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