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从更多的角度来了解此次的经过。
郓哥平日里在阳谷县走街串巷的做些小营生,各种各样的人见多了,嘴早就练了出来。
在加上王庆之前对他有了交代,让他在防御使过来之后,就往前面凑,他再话里话外的说一些郓哥,引起陈文昭的兴趣,然后待到防御使问话的时候,就把这次的事情说的煽情一些,悲壮和惊险一些,好从陈文昭手里多多捞些好处。
“……雨下得大,淋的人眼都睁不开,将主带着人扛着沙袋,一步步的往上走,有不少兄弟摔倒之后,又爬起来,满身泥水一声不吭的往上爬……”
他嘴皮子本就利索,又得到了王庆的吩咐,当下就跟讲故事一样的把如何和武松一起惊险万分的把暗哨铲,王庆如何提前布置,汤隆如何小心周旋于众多匪人之间,最终把他们都给弄死,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最为难攻的一线天。
如何扮作山匪通过天生桥,怎样艰难的面对山匪们的反扑,都给讲了出来。
听得的一旁的陈文昭的一颗心也是跟着一上一下的,特别是听到将士们奋不顾身的和反扑的盗匪作战,死伤众多而不退的时候,更是捏紧了拳头。
看着不远处排成一排的三十多具丙子营军士的尸体,陈文昭对着他们郑重的行了一礼,拍拍郓哥和王庆的肩膀,有些怅然的道:
“之前已经知道,拿下这大梨山会有诸多艰难,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先前不曾想到的苦难!
行差踏错一步,就会功亏一篑,万劫不复!
若非武柏用人有方,手下将士勇猛,又有这些壮士相助,想要拿下这大梨山,着实困难!”
王庆看看死去的部下,沉声道:“作为军人,就要有战死疆场的准备,百战而死,马革裹尸还,是军人的本分!防御使不用太过伤感。
您心里要是实在难受的厉害,觉得过意不去,就多给他们家里一些烧埋的银钱……”王庆语气一转,变得有些无赖起来。
陈文昭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指着王庆道:“才夸奖过你忠厚,这就开始给老夫下套了!
不过你说的也对,这样为国征战而死之士,理应受到厚待,这次就遂了你的意,战死兵卒,烧埋银钱加倍!”
说完,又看着周围望着自己的丙子营兵卒道:“此次攻打大梨山,众军士奋勇向前,流血拼杀,这才有了大梨山众匪人授首之壮举,本官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亏待为国尽忠之士!一切安定之后,必有厚赐!”
“谢防御使赏赐!”王庆连忙拱手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