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还是太善良呢！”赵怡得意着双手背握，蹦蹦跳跳的转过身面对着陈执，“听说承包坍塌高架桥的那个建筑公司的老总，在桥上！正好经过桥中间的时候啊，咔嚓！桥断了。”

“好好走路，没有一点警察的样子。”陈执伸手拉住赵怡，“所以记者才会去是吗？那群众聚集在哪里做什么？”

“做什么？可能想听到那个老总死亡的第一手信息吧。你没有看新闻吗？这个建筑公司承包了多少个项目，都出现质量不达标的情况，去年年初你还记得我们区，地下停车场坍塌事件，至几人死亡的案件吗？就是他们公司干的。为了钱，能致人的生命于不顾，遭报应了吧。”赵怡莫名觉得自己正义感满满，扬起了下巴。

陈执皱起眉思索，没有搭话。赵怡接着说，“那辆车上，开车的是老总的儿子，女儿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和老婆坐在后座。桥体坍塌前，车停在一辆装满水泥的大货车后面，坍塌之后，货车后倒撞向这辆轿车，货车后端掉落的铁皮与尖锐的零件，因为强力的撞击直接插进轿车的前挡风玻璃，儿子和女儿当场死亡。听消防队的朋友说，人抬出来的时候……其中一个的头皮被削掉了，灰白色半透明的脑浆还洒在了车里。啊……想想就觉得好恶心。”赵怡打了一个冷颤。

天色渐渐变暗，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身上，温度逐渐变凉。第三队的警力刚好到达医院门口。

医院的门口挤满了人群，几个保安协调警察拦在大门口，阻止群众拥挤至前。人群中几个个高的男子，手中举着牌子，用大红色的颜料写着“以命偿命。”如同赵怡所说，陈执记起去年地下停车场的案件发生时，也有新闻爆出，多名群众在建筑公司门口游行抗议。

陈执微微颤抖，停在人群几米开外，蹲了下来。

“你怎么了？”赵怡回头注意到陈执的异样。

“嗯……没事，胃病犯了。”这个胃病已经跟了陈执几年，起初只是有些不适，因为没有过多在意，已经演变成现在这样，没有几天就会胃痛一次。陈执用手抵着胃部缓解着疼痛，但剧烈的绞痛使陈执满头大汗，混合着落在身上的雨水，侵湿了衣领。

赵怡走到陈执的身旁，俯身望向陈执，用手轻抚着背部，“要不和局里打个报告，回去休息一天？”

“不用。”陈执勉强挺直身躯，站了起来，“可能因为没有吃早餐，撑一下就过去了。”

“那可不行，要不和我队长说一声，你去对面的早餐店吃个饭再回来。”赵怡说着抬起头四处寻找队长的位置。

陈执一把拉住赵怡，“那还像警察样吗？你不用管了，一会就好。”陈执把抵在胃部的手放进裤子口袋里，向人群中走去，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