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扇一开，挡住迎面飞来的脂粉，李玄霸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回话。

就他宅男的属性，见过的女子除了清雅的梅寒雪，就是跳脱的杜兴璇，外加如母般的长孙无垢和宇文昭仪，哪见过这等嗲声嗲气的柔媚女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哼！玄霸哥哥，我们走！”

不过也不用李玄霸回话了，一旁的杜兴璇冷哼了一声，直接挡住女掌柜要吃人的目光，扯着李玄霸的衣袖往外走去。

出了胭脂铺，梅寒雪无视了路人古怪的目光，扯着李玄霸的衣角，柔声问道：“逍遥，你可是不喜欢我们涂抹胭脂？”

听出梅寒雪话中的担忧，李玄霸嘴角一弯，拍了拍她的玉手，又侧头看向旁边一起看过来的杜兴璇，摇头失笑道：“我怎么会不喜欢！女为悦己者容，你们涂抹胭脂还不是为了给我看的。再说了，女人天生爱美，这一点古今通用，所以不必管我，你们挑你们喜欢的就好。”

“哦”，梅寒雪哦了一声，手中白纸扇一展，遮住自己俏颜如花的笑容。

“嘻嘻！玄霸哥哥喜欢就好，双双，咱们看看那个琉璃杯”，似乎被李玄霸口中的话语哄开心了，杜兴璇脸上的寒冰顿时解冻，笑眯眯的拉着杜双双的手，蹦蹦跳跳往前走去。

见四女再次闲逛起来，李玄霸耸了耸肩，有一点他没说，这喜欢归喜欢，但他喜欢的是这对有着仁善之心的可人儿，而不是这和后世香水味道差好多的胭脂。

咦？

想到这里，李玄霸眼睛一亮，烈火酒他已经酿出来了，回家做点香水这类的新鲜小东西，当做聘礼送给两位将要过门的娘子不是正好，既能让她们欢喜，也让自己的鼻子好受一点。

东逛逛西逛逛，四女买了一堆的东西，本应永不疲倦的李玄霸也有些走不动了，整个人都有些发蔫的征兆。

对比于西市，东市的人可就少很多了，所谓的门庭若市和熙熙攘攘是看不见的，能看到的就是掌柜的和伙计招呼客人，能听到的就是“客官您请进”和“客官您走好！”

当然，这少也就是相对比而言的，这东市的实际人数可不少，就是没西市那么热闹和喧杂罢了，毕竟这东市算是后世的高档商业街，没钱来这闲逛可是没有底气的。

在周围人古怪的眼神中，杜兴璇扯着李玄霸的手，顶着头上的大太阳，双目放光的东瞅瞅西看看。

古董字画也看，丝绸绢锦也要摸上一摸，到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店铺那的时候，她更是走不动了，松开拉着李玄霸的手，走进那家铺子，准备挑选一二。

“哎呦！四位娘……公子，奴家这的胭脂水粉可是长安地界上最好的金花胭脂，你们买回去送给心上人是再合适不过了。”杜兴璇才走进这胭脂铺子，里面那体态轻柔的女掌柜一甩手中的含香锦帕，一摇三晃的走出柜台，笑盈盈的招呼起四女来。

这女掌柜在长安经营胭脂水粉多年，凭借她多年的见识，当然能看出来梅寒雪四人皆是女子，这一点从称呼上的转变就可知道。

只是她人很媚，话中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媚意，招呼过杜兴璇四女，一双桃花眼总是扫向后头摇扇子的李玄霸，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寒雪姐……哥哥，这胭脂的颜色好艳，你抹上一定更好看，而且更香。”杜兴璇手中拿着一盒淡紫色的胭脂，正轻嗅着其上的芬芳。

杜兴璇嘴里夸的是梅寒雪，自己的一双俏目却紧盯着手上的胭脂不放，不用看也知道她说的那适合的人是谁。

瞧着杜兴璇手中的淡紫色胭脂，梅寒雪摇摇头，拿起一盒淡粉色的胭脂，柔声道：“那颜色太重，我还是喜欢这样的，看着淡雅一点的，像这种就很好”

“哎呦”

一个长长的让李玄霸眼皮子直哆嗦的嗲音过后，这柔媚女掌柜掩嘴轻笑了一下，拉起杜兴璇的手，笑吟吟的说道：“这位公子的眼光真的够好，这盒‘紫气东来’可是冯巧手冯九娘亲手制作的，能抹上它的女子，必定满身朱紫之芬芳，能迷得自家郎君忘却人家一切事！”

招呼过杜兴璇，眼波流转间，这柔媚女掌柜又再次拉起梅寒雪的玉手，也不管梅寒雪微蹙起来的眉头，嘴角一弯，夸赞道：“至于这盒‘雅香寒梅’倒是很配这位‘公子’的气质，素静而又雅致，像极了白雪压枝头却依旧傲然而立、独自芬芳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