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殊想了想:“兵权?”
“嗯。”他指了指,“二皇子的连襟,不是有一个在禁军吗?盯紧了他。”
这个不用交待,杨殊早就当成重点留意了。
傅今又道:“对方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随时都有可能举事。殿下如果想保住安王,近日最好与他形影不离。”
杨殊点头应下:“好。”
……
安王忽然发现,他家大侄子转性了。
之前每天都要抓着他一起进宫,最近不用叫唤,时间一到就自动出现。
甚至于,连他去司衙了解政务,杨殊都会随行。
这让安王受宠若惊。
“你最近怎么了?”
杨殊懒洋洋看他一眼:“什么怎么?”
“陪本王到处跑,也没听你推托。”
杨殊往椅子上一瘫,坐没坐相,回道:“你以为我乐意啊?还不是三皇叔你把我后路都给截了。现在想找个人陪我玩都不容易,每天闲得发慌,还不如老老实实跟着你,好歹有人说说话。”
安王哈哈一笑,语重心长:“你跟着我,好歹看着像在办正事的样子,这样子也不会被父皇骂游手好闲,是不是?”
杨殊口中嗯了声,心里想的却是,我不游手好闲,他才要生气呢!
安王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招手叫他过来:“你帮我看看,这份奏折到底有什么问题?张相说要打回,可我根本看不出来啊!”
杨殊道:“这是你的差事,别来拉我,你当我看着头不疼啊?”
安王道:“可你学问比我好啊!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等会儿张相回来考我,把我问倒了怎么办?到时候又不能回去,你也不想这样吧?”
杨殊不耐烦:“你只是叫我陪着,可没叫我帮你看。再说了,奏折这个东西,我看不合适!这是机密,懂吗?”
安王不以为然:“我在这呢,你看就看呗!就当代我看的,还不行吗?”又催他,“赶紧的,回晚了我家王妃又要絮叨。你让我过关,我就帮你跟父皇说好话,让你早点成婚,怎么样?”
杨殊想了想,勉强同意了:“行吧!你别泄露出去,尤其不能让张相知道。”
安王道:“你当我傻么?要考我的是他,我还主动招供?放心好了!”
杨殊玩了三天回去了。
他一到京城,便接到了刘公公的消息。
“宫里有人死了?”
杨殊今天还是陪着安王来的,午休跑来御花园闲逛,装作和刘公公偶遇的样子。
刘公公支走身边的小太监,与他站在观景的亭子里说话。
“是的。”刘公公回道,“按说,宫里死个把人不稀奇,只是殿下去行宫前传过话,无论宫里有什么动静,都说一声。所以奴婢就当一回事,来说一句了。”
杨殊笑道:“有劳公公了。却不知死的是个什么人?”
刘公公道:“是个运送夜香的老内侍,死因是意外跌下湖。”
“确定是意外?”
刘公公道:“看着是意外,但不能肯定他是不是被人推下去的。这老内侍既不好酒也不好赌,也不知为何半夜去湖边,发现的时候尸体都浮起来了。”
杨殊说道:“说意外,不能排除凶杀,说他杀,又没有证据,对不对?”
刘公公称是。
“好,我知道了,多谢公公跑这一趟。”
刘公公笑着拱手。
……
这类的小案子,一个接一个。
死的人身份都不算高,最开始那个都虞候,已经是最有牌面的了。
案子的发生,也不突兀。
偌大的京城,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小人物死亡。
但这些案子还是被筛选出来,放在了杨殊的案头。
筛选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跟宫里有关。
比如守卫的禁军,宫里服侍的内侍宫人,以及因为采买等各种原由,与宫里搭上关系的人。
御宝斋里,傅今一份份地看着,看完了,长叹一声。
杨殊忙问:“先生,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