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殊很绝望:“别这么残忍……”
明微不理他,起身道:“没事我先回去了,舅舅最近似乎一直盯我回家的时间。”
“再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明微对他笑了下:“你送我回去的话,舅舅会更担心。”
刚说完,两人同时面色一变,一个踹门,一个跳窗,冲出了屋子。
原本在屋顶的宁休和玄非,已经行动了。
玄非飞掠向前。
宁休一拨琴弦,铮然作响,音波在前方爆开。
四个人同时追上去,静夜里只听音波爆裂声时不时响起。
终于,杨殊抢先一步,袖箭飞出,射向那人。
“嘶——”一声轻响。
手感不对,他怔了一下。
那人影已经轻飘飘落下来了。
略迟一步的另外三人落地,上前来看。
“什么东西?”玄非皱眉。
明微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杨殊低下身,捡起那个纸人,也看向她:“和你的一样?”
明微接过,嗅了嗅上面的气息,又看了看上面的符印,没有说话。
“大人。”小白蛇从她的袖子里游出来,“对不起,我刚才没发现。”
“没事。”明微淡淡回道,“你没发现才对。”
杨殊问她:“怎么回事?这个纸人,和你常用的很像?”
“嗯。”明微看着上面的折痕,“是一回事。”
玄非道:“你的纸符术很特别,我也可以折纸为马,但做不到你这么逼真,甚至能当眼线。这人和你是一个路数?同出一门吗?”
“不可能。”明微断然道,“我的同门不可能在这里。”
她是完整的命师传承,现在还没有被师祖得回。
但奇怪的是,这纸人确实和她的纸符是一样的。
难道命师传承还有流出?
“不管是不是,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宁休道,“不能再让傅先生来,我们也不能在此谈论秘事。”
明微点点头:“我想个法子吧。”
想了想,她再次提醒玄非:“这里是玄都观的地盘,此人来去自如,你要小心。”
夜深人静,宁休在小院屋顶抚琴。
琴声琮琮,衬得夜色越发清幽。
过了一会儿,一道身影幽灵般出现,落在他身边。
“在屋里。”不等他问,宁休便回了。
这人点了下头,跳下屋顶,推门进去。
然后他知道宁休为什么不回屋了。
屋里坐着一男一女,都快贴到一起了。
“哟,国师大人。”男的那个伸手招呼,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不知羞。
玄非在心里骂了一句。
但他面上还是平静无波,毕竟国师大人就是这么个温和沉着的男子。
“傅先生呢?”他关上门。
“应该不会来了。”明微回道,“毕竟不太方便。”
傅今的武功,也就打打路匪的水准,非必要情况,还是尽量别外出,被人发现可不是玩的。
玄非索然无味,问道:“今天有什么事要说?”
“应该问你才对。”明微道,“计划完成得很好,国师大人可还满意?”
玄非冷淡地回:“最满意的不是越王殿下吗?既解决了婚事,又叫圣上对太子更失望,一举数得。”
“哈哈,”杨殊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却又假惺惺地道,“那也是国师大人配合得好啊!瞧你那几次时机掐的,我都要信了。”
国师大人面不改色:“越王殿下也不赖,活脱脱沉迷情爱不可自拔的样子。”
杨殊极其厚脸皮地笑:“这一点,难道不是真的吗?”
“呵。”玄非回了一个单音,他已经被这厚如城墙的脸皮打败了。
“接下来,该你清理玄都观了吧?”明微带入正题。
玄非答道:“我已在圣驾前自剖心迹,得了允准,暂时不会理外务,专心清理那些眼线。”
师父才去世几年,玄都观表面平静,暗中竟有好几股势力,叫他心惊。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需要的时候再说吧。”玄非可不敢轻易开口,免得到时候又被她借机占便宜。
明微点点头,迅速转了话题:“那帮我个忙吧。”
“……”
玄非很想问,他都已经推掉了,就怕欠她人情,为什么她还能强行要帮忙?果然脸皮厚才重要?
明微仿佛没看到他的脸色,继续道:“我想托你找一样东西,就在玄都观里。”
玄非很想无视,但他又实在好奇,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问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