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底子不好。”明微借着他的手取暖,“我若是不来,哪怕明七小姐没被吓死,可能也活不过三十岁。”
杨殊紧张起来:“那你现在……”
明微笑道:“我用了那么多珍贵药材养身,岂是白花的?”
杨殊稍微松口气:“要什么你只管说,能养得好,怎么花都值。”
“嗯。”
“这么凉,我帮你取暖。”他一边面不改色地说,一边手从她的衣衫下摆滑进去。
明微拍了下,嗔道:“你这是取暖吗?”
杨殊眯起眼,只将她揽到身上,用厚毯子裹住两具躯体,将内衫解了。
没一会儿,两人气息都粗重起来,明微更是肌肤泛红,额上见了汗。
他就凑过去低笑:“你看,这不就热起来了?”
明微咬了他一口,想回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春光融融。
明微倒吸一口凉气,断断续续指责他:“你怎么还……这么莽撞?”
杨殊咬着她的耳垂,没什么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我轻点。”
然而事实证明,这句话只是随口说说……
眼看他没完没了的,明微有点生气:“还养身呢,再折腾药效全花你身上了。”
杨殊没脸没皮:“外面下雪,就当练功了。”
看他这样子还不想歇,明微头皮发麻。少年人真是太不懂节制了,不到山穷水尽不肯停。
还好,这时外面响起声音:“公子,宗大公子来访。”
明微松了口气,推他:“来访客了,还不收拾。”
杨殊不甘心:“让他等等。”
“等什么等?在人家地盘上还这么端架子。快去!”
杨殊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心里把宗锐诅咒了一万遍。
什么时候来不好,都不知道挑时间的吗?
现在再劝他,这未必是真,就有些自欺欺人了。
明微叹了口气,摸黑走上前。
杨殊喘息很重,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被她抓住的时候,手臂肌肉跳了跳,差点将她也甩出去,到底忍住了。
明微便将他抱住,轻轻抚着他的背,低声说:“别生气,没有他,你还有很多人。想想贵妃,想想阿绾,想想宁先生,还有我……”
在她的安抚下,他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黑暗中紧闭双目,直到觉得自己不会流下泪来,他才睁开眼,反手抱住她。
他抱得很紧,几乎将她揉碎一般。
“能不能别走?”声音低哑。
明微怔了下,说道:“我怎么会走?自然是与你在一处的。”
“不,不是现在。”杨殊只觉得脑子纷乱,难受极了,“我知道你总想着,有一天会离开,所以不肯给我承诺。哪怕这样无名无分的,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都无所谓。可是我不想这样,我希望我们能够一生一世,一直走到白头……”
明微张了张嘴,一时竟答不上来,只觉得一颗心也被揉碎一般,酸楚得无法呼吸。
“不行吗?真的不行吗?”他没得到回答,就这样喃喃地追问。
明微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清楚地说到:“我会一直陪着你。”
“真的?”他似乎不敢相信。
“真的。”明微将头抵在他胸口,“你不叫我走,我就不走。”
杨殊终于吐出那口气,安定下来。
这一晚,他们什么都没再说,只默默陪伴着彼此。
直到天光大亮,起程回统帅府。
……
回到左军统帅府的杨殊,窝着就不动了。
第二天宣称自己病了,要留下养病。
然后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
刚开始,宗锐还有点愧疚,该不会那天把他吓到了吧?
住着住着,他回过味来,请教父亲:“爹,他是故意装病?”
宗叙有点头疼儿子的迟钝,叹着气说:“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哪有那么容易被吓到?”
“那他赖着不走是什么意思?想坑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