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的脸色阴沉下来。
……
杨殊穿着禁军盔甲,与阿玄二人在营地巡逻。
他心里存着事,打量周围的目光格外警醒。
整个营地的布防毫无破绽,看来突破点就是那个巫师了。
不知道他会施什么术。
阿玄看到有人拿起一块油布,好像要绑什么东西,朝这边挥了一下,递过来一个眼神。
他压低声音:“明姑娘已经就位了。”
杨殊有些不自在地嗯了声,扭开头去看另一边的布防。
自从得到消息,他还没见过明微。
本来,他应该第一次时间去见她,说清楚这件事的。
但,就是不想见。
现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都有些后悔,对她说那些话了。这样,不是把她也拖进这个坑里吗?
他根本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就如阿绾所说,想要脱离这样的尴尬处境,除非远走高飞。可是他现在做得到吗?
何况,她也不会走的。她回来,不是为了享受多出来的人生,而是为了改变历史的走向。
她不走,他就绝对不能走。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劝自己。
她身为命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回来,就算完成目标,也不会有任何赞誉。她能做到,自己为什么不能?
祖母也这样教过他的啊!
“公子!”阿玄忽然喊了他一声,“有动静!”
侍卫告退出去,姜盛兴奋地在帐篷里走来走去。
一边走,一边跟文渊说话:“你听到了吗?那小子气得把阿玄都踹出来了!哈哈哈哈,我就说,贵妃怎么可能让他娶个罪臣之女,而且还订了亲!他不要脸面,贵妃还要呢!”
文渊笑道:“您说的是,看起来,杨三的婚事又要拖后了。”
“可惜了啊!”姜盛摇摇头,“我原本有意给四表妹牵个线,他虽有种种不如意,但有孤在,谅他不敢欺负四表妹,现在却要拖后了。”
文渊怔了下:“殿下,您……”
他知道姜盛有多讨厌杨殊,想把文如嫁给杨殊是什么意思?
姜盛看出他的疑虑,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摆出推心置腹的样子:“这小子虽然性子讨厌,但说不上大错。四表妹发生那样的事,想找个体面的人家不容易。孤也是考虑了许久,才想到他头上。只要他不闹事,孤看在姑母的面上,也会保他一世富贵,这对四表妹来说,也是一桩很好的亲事了。”
文渊心服口服:“还是殿下为我们着想。四妹的事,我们确实头疼,低嫁怕委屈了她,高嫁又找不着合适的。”
姜盛拍拍他的肩:“我们是什么关系?这天底下除了父皇,就属外祖家与孤最亲,能不为你们着想吗?”
文渊感激涕零,连连表忠心。
姜盛听得飘飘然,心中却想,可惜了,杨三那小子搞了这么一出,婚事只能暂时搁置。不然,想法子让三表妹跟他先成了好事,既能解决文家的问题,又能恶心恶心杨三。
想到这里,他又道:“舅舅与表哥的忠心,孤知道。只是这太子妃,事关重大。你们道孤不想与文家亲上加亲么?但父皇与朝臣,都不会允许两代皇后出自同一家。只能先委屈你们,等定下太子妃,孤再纳一位表妹进来,也是一样的。”
太子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文渊明白,太子妃这个位置,文家是真的无望了。
他叹了口气。这些理由,他都知道,也跟家里说过,奈何父亲他们还是抱有期望。
太子也为难啊!不想让外祖家失望,圣上和朝臣那边又不能不顾。
文渊道:“殿下放心,臣一定会好好跟父亲他们解释,叫他们知道太子的心思,不叫您难做。”
姜盛满意地点头。文家虽然有点出格,文渊这个表哥,他却是很中意的。
两人说着话,外边响起了喧闹声。
姜盛奇道:“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这般吵闹?岂不是会吵了父皇休息?”
文渊刚想说,自己出去看看,就听营帐外响起急促的声音:“殿下,信王求见。”
姜盛怔了下:“二弟?”
帐帘已经掀了起来,信王姜成额上滴汗,一脸焦急,进来就喊:“大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