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把话放这儿了,听不听随你。大家都是母亲,奉劝你一句,寡妇门前多是非,你不在乎名声也该替子女着想一下。”
说完,宁莲头也不回开车离开了。
严华华独自站在门口,表情冷凝,默默咬着牙根,双手拳头紧握。
良久,她关上屋门,回到天井旁的水龙头前打满一盆水,卟地把脸沉入水中,让自己清醒一下脑子……
宁莲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去了休闲居门口。
“你好,请问苏苏在家吗?”来到柏家,宁莲对着门口的对讲机问。
“夫人不在家,请问您哪位找她?如果不赶时间可以在餐厅等,她大概下午四、五点回到。”对讲机面板机械说。
下午四、五点?现在才早上十点多。
宁莲略失望,仍然笑道:“不必了,我姓宁,今天来探望叔父,顺便过来找她聊聊天……”
从那女人家里出来,她心里堵得慌,只想找个人说说话。
可惜对方不在家,看来她要憋着一肚闷气回家。
姓严的果然是一位合格前任,长相标致,身材标准,行事风格颇得村民称赞,难怪让赖正辉一直念念不忘。
他以为向她坦白就能证明两人之间是清白的,却不知道,他每次说起这个女人总是不自觉地面露微笑。
每次要给她说媒,他却比谁都挑剔。
不管他俩是否肉体背叛,精神出轨是肯定的。
瞧那邻居怎么说的?赖哥长赖哥短,还改天再来,可见他经常来……
宁莲苦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柏家的书房里,柏少华从监控里瞥了一眼,看着宁莲开车离开,继续把注意力放回工作上。
他知道她是谁,不出来招呼是因为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活计。
况且,看她的样子是想找人倾诉。女人除了情情爱爱还能有什么烦心事?苏苏不在家,他可没耐心也没立场听别的女人唠叨。
既然帮不上忙,何必为了客套白走一趟?
她又没什么事,便让家庭机器人打发了。
这一天早上,陈乐起床后,无精打采地趴在自己房间的窗边。
偶尔眺望远方,偶尔瞧瞧楼下的路。
她在期盼一个人的到来,那个姓严的包租婆的情人赖正辉。听说这男的是已婚人士,前几年经常往严宅跑,陈乐难免会多想。
因为她姐姐和赵帅是过来人。
世事往往如此,当她不需要一个人的时候,时不时会看见他从楼下经过去严宅。当她迫切需要他出现时,反而望穿秋水,对方连个影子都盼不到。
为嘛这样说?
因为赵帅说了,去柏家农场参观这么有难度的事他帮不了,哪怕陈乐打着姐姐的名头。如果姐妹俩实在想去,她们可以求柏家的女主人苏苏,或许可行。
毕竟是邻居,说不定有几分薄面。
他去不了,那个农场有点特殊,他没那资格。
陈乐说苏杏出远门了,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赵帅就让她找赖正辉试试,赖和柏少华有合作关系,说不定能有希望。
所以,陈乐一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华夏居然还有赵帅去不了的地方,以前高估他了。她还被他训斥,因为那晚打电话给他他不接,她就连续打,结果飞到语音信箱去了。
直到第二天才回复她。
不但没有满意的答复,姐姐接到他的投诉电话,把她着实训斥一番:“他是有家室的人,肯定有不方便的时候,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吗?”
姐姐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又自卑。
她其实很优秀的,琴弹得好,来往的客户多半是艺术家,有画画的,也有写作的。今天由她亲自招待的客人,是一名书法家和两名写谱的,三人对她赞誉有加。
在陈乐眼里,弹琴的姐姐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忧伤的,静雅的,有着江南水乡特有的女子韵味。
她性情温婉,似水平静,与世无争,偏偏命运多舛让她成了一个男人的宠物,喜欢就来逗一逗。天妒红颜,让她丢尽尊严,却得不到男人的真心相待。
当然,造成悲剧的原因之一是她的性格。与世无争,说白了就是太懦弱,没有勇气争。
人家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她是生生把自己熬成第三者。
有时候,陈乐心里挺恨的,恨姐姐的身份,恨她懦弱不争的性格。如果姐姐肯争一口气,如今她就不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受人唾弃。
赵帅当年很宠姐姐的,视她如珠如宝,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