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的眼中露出了几分了然的神色,几个念头之间,他就已经猜到了几分这拼音的作用非同小可。
低头看着手中的书,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这顾先生,害得他都想一道试一试了。
若是此事真成,世上如何,他一时想不出来,只知道,会和眼下这时全然不同。
顾楠将她初步想教的东西都告诉了荀彧和孔融,想请两人帮忙一起教学。
当然,这前提是他们二人能够先全部学会这些东西,以是三人在院子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等荀彧和孔融准备先行离开时,已经是黄昏。
孔融都不知道自己是多久没有这么长时间地坐着听学了,他有一种回到了儿时听先生讲课的感觉。
年纪到了他这时,实在是很难再感觉到这种心无旁杂的感觉了。
荀彧也是借了几本书告辞离开。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准备早些回去,好给人写信。
至于写给谁,写什么,顾楠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临走时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
······
颍川。
“咳咳咳。”
坐在房间里看书的一个年轻人忽然觉得身后一凉,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窗户又没关好?
年轻人回头看向窗户,皱着眉头。
关着的,那是哪来的风?
没再多想,年轻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自手里的书上,像是在找着什么。
等到,他把书翻完,似乎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黑着脸叹了口气。
“还是没有······”
随手把书放在一旁的地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头发被抓得散乱,他又不甘心地拿起了新的一本书。
“荀文若,你且等着···”
“额,你说的,也差不多。”
所以,你这么笑眯眯地看着我是做什么?
顾楠被荀彧看得背后发毛,流着汗挪了挪身子。
果然如我所想,这顾先生是想以青州为始,传书天下。
荀彧笑着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是一番大事业,也绝对不是一番轻松的事。
此路,是难于上青天。
他没有开口劝顾楠,因为他想,就算是他劝了,顾先生可能还是会用那句话来答他。
有些事不是看有几分可能才去做的,便是知道不可能也会去做。
他不知道这般近痴的说法是何来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书,无奈地笑着。
呵,大概,也是师门所传了。
也只有做着这种事的师门,才会这样教人吧?
他也分不清自己的心里多的是笑叹还是敬重。
孔融也明白了过来,如此就解释的通了,为何顾楠会有儒家失传的乐经一书。
“顾先生,你的师门可有祠堂?”
他突然出声问道。
“孔先生,问这做什么?”顾楠心中汗颜,这本就没有这个师门,又哪里来的祠堂。
“若有,在下恳请一入,叩拜先贤。”孔融深深地行了一个礼。
“另外,若是顾先生不弃,孔某还想为先生之门撰写碑文,立于城中。”
他的眼神虽然平淡但是很认真,在他看来,此门不该这样隐姓埋名,应该叫世代传扬才是。
他如此一人,尚被称作青州名士,苟立名声于州郡。而这本该世传的一门,怎能籍籍无名,无人知晓?
这让他这样的人如何自处,相比之下,岂不是成了欺世盗名之辈。
我这还没死呢,你要拜谁,顾楠按着自己的眉心,总不能让他去拜白老头吧,硬着头皮说道。
“额,我师门也没有这些规矩,门中之人死后便烧作灰灰,不立祠堂的。”
编一个谎话实在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
“这样吗?”孔融有些遗憾地说着。
随后有转念一想,烧做灰灰,扬于天地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