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算不上军中大将,倒也不算是以大欺小。
当然,如果从年纪上来说的话,她和兖州的任何一个人打应该都算是以大欺小了。
至于方才她听到的典韦,她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了,没想到典韦已经在夏侯惇的军中,此时应该还没有崭露头角,这下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抢了他的头功。
对于顾楠曹操自然是了解的,有她在一旁,曹丕定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即使是如此,他还是沉默了一段时间,才郑重地对顾楠说道。
“先生,那就拜托你了。”
说完,看向曹昂。
早晚也都该有这一天,他终是要能独当一面的。
伸手在他的甲胄上拍了拍,曹操轻轻笑道。
“去吧,莫丢了我的脸面。”
“是!”曹昂抬起眼睛,握住腰间的长剑,向着城墙下走去。
······
“卡啦啦啦。”
兖州骑兵的视线中,益都的城门缓缓打开,张辽向着城门中看去。
一支同样是三千骑左右的骑军从城门中走了出来,领头的是一个校甲小将,提着一杆长枪。
但是随后他勒着缰绳的手突然一紧,他身下的战马被拉扯得嘶鸣了一声。
马上,张辽的眼控收缩,他能感觉的到自己握着短戟的手上冒出了一些汗水。
他在那个小将的身边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黑甲,甲胄下垫着白色的衣袍。
头上戴着一顶斗笠,腰间挂着一柄细长的古怪黑剑,随着战马的走动微微摇晃着。
虎牢关之战他在场,曹操追击战他也在场,这个人是谁他再清楚不过。
果然,不出将军所料,此人真的来了。
张辽压低了身子,衣袍阵阵翻涌,一身内息已经是运到了极点。
手中的短戟蓄势待发,他明白在此人面前,一个疏忽,恐怕就会送了性命。
那个穿过万军杀来的人,他到现在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
“踏。”
马蹄踢开了山坡上的一颗石子,石子翻滚了几圈,向着山坡下落去。
赤红色的战马神骏非常,就是高度就要比寻常的战马要高一个头,鼻息炽热,在寒风里呼出片片白雾。
战马的缰绳牵在一个人的手中,吕布身着一身侯甲,手握一柄方天戟,雁翎垂挂。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虽然是市井里的俗语,但是也确实将这一人一马的样子说了出来。
站在山坡上,吕布牵着赤兔马看着远处的益都。
原本他和陶谦定好,兖州从殷阳,新汶攻入益都,而徐州取广县至益都,随后汇合,一同向北海出兵,将青州分割两地。之后吕布率军攻取青州西北一侧,陶谦攻取东南一侧。
但是如今兖州军已经在益都前驻扎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听到徐州的消息。
青州兵与兖州兵对峙也已经是五天了,五天里双方都没有什么动作。
为了打青州一个措手不及,吕布的兖州军终归是奔袭而来。补给本就有些吃紧,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对他们有些不利。
“军师,徐州军到何处了?”吕布的声音不重,但是听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不过取一个无重兵把守的广州而已,怎么会要了这么多时间?
这陶谦,实在不堪重用。
“昨日徐州军中来信说,已过广州,想来要不了几日就会到了。”
陈宫说着,眼中闪烁着一些怪异的神色。
虽然是兖州先起兵的,但陶谦的动作未免也确实太慢了一些。
一旦攻入益都就可以直取北海,所以曹操在益都布置了重兵,甚至亲自把守。
而徐州攻取的广县,却是只有曹操的部将夏侯渊驻守。
难道这陶谦还想等吕布和曹操相争两败俱伤后,再来渔翁得利不成?
但是很快陈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这徐州牧还不至于做这种事情。
否则无论是兖州还是青州的反扑都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到时候三方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过看来,联合徐州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需要留一些后手。要胜,就要先立于不败之地。
陈宫有了决策,看向吕布:“将军,可以先试探一下这青州军,看看他们有多少军力,也好安排兵马。再者,将军可以多安排一只兵马驻守粮道和新汶,殷阳两地。”
只要新汶和殷阳还在他们的手中,他们就可以随时撤回兖州,转攻为守,如此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这样无论陶谦此人在事后做什么谋划,他们都可以安然应对。
陈宫是一个精明的人,也颇为谨慎,本应该已经安排了一个万全之计。可惜他还是有些小看陶谦了,陶谦也不是一个只会受他人摆布和算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