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清微微拧眉,安诺根本就不在,要怎么看!
他知道早晚都得让小宝知道这件事,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无奈的叹一口气,抱起小宝坐到沙发上:“妈咪不在这里,小宝回房间乖乖睡觉,明天就能见到妈咪了。”
“妈咪真的不要我们了?”小宝声音突然提高,眼睛里满是惊恐,仿佛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妈咪没有不要我们,妈咪只是和以前一样,住在另一个地方。”
“妈咪为什么不跟我们住一起,是不是我太调皮让妈咪不高兴了?”
“不是,妈咪觉得跟我们两个男人住在一起不方便,所以才要一个人住。”
“有什么不方便呀?我觉得妈咪就是不喜欢我了。”小宝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的沉思了片刻,小手抓住爹地的衣服,“爹地,我们去找妈咪吧!”
“现在太晚了。”
“我要去找妈咪,我要妈咪。”一向懂事的小家伙,第一次撒起泼来。
“小宝要乖,现在去找妈咪只会打扰妈咪休息。”
“不管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妈咪。”
“小宝!”唐沐清语气凝重许多,“不听话妈咪不会喜欢你哦。”
“妈咪都不要我了,还说什么喜欢呀!”小宝推开他的手,跳到地上连鞋都顾不上传,直接样楼下跑。
唐沐清一愣,慌忙起身追过去。
他本以为,小宝只是因为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而黏安诺,却不想,他这般离不开她。
如果未来有一天,他与安诺决裂了,小宝会选跟谁在一起?
他不希望有这样一天,但他必须要有心理准备,他不能让任何一件事情来的猝不及防。
寂静的夜空下,风轻轻的。
月光如流水,静静地照着大地。
安诺已经困得不行,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偏偏陆北承不肯让她去休息,拉着她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看着女人闭着眼睛蜷缩在沙发上,陆北承起身朝她走过去。
其实他也很困,但他更想把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拿来彼此谈心,因为他知道,从今以后他们能够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如果只是安诺疏离他,他有信心搞定她,可是有个小家伙在,他必须要顾虑小家伙的感受。
现在小家伙得安诺的宠,他除了跟着宠,别无他法。
陆北承正准备抱起昏昏欲睡的安诺,门铃突然响起。
寂静的客厅里,门铃声显得特别刺耳,一下子惊醒了打瞌睡的安诺。
睁开眼,男人姣好的容颜与自己近在咫尺。
她本能的推开他:“你做什么?”
陆北承原本只是想抱安诺回房间睡觉,没想到这三更半夜的门铃会响,让他更生气的是被她误会,还被她推开。
心里有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没有回话,转身去开门。
门外。
小宝被唐沐清抱在怀里,小手指不停的摁着门铃,眸中满是期待,又带着一丝丝害怕。
好不容易说服爹地来找妈咪,妈咪可一定要开门啊!
屋子里的陆北承,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时间来敲门的会是小宝,打开门的一瞬间,三个人同时愣住。
所以,他是在威胁她?
他大半夜潜进她家里威胁她?这不要脸的程度,堪称世界一绝!
“你以为我怕吗,不如试试?”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安诺现在孤身一人,没什么可怕的。
“试试?”陆北承抿了一下唇,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想试哪方面?”
安诺用力咬住唇,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此时此刻,冷静和沉默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低下头,别过脸看向一旁。
“不要置气。”陆北承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这么多年没见,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没有。”
“那就听我说。”陆北承握住她的胳膊,强行拉着她走向沙发,感觉到女人的挣扎,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回房间聊吗?”
安诺用力抽出手,走到沙发旁坐下身。
累了一天她现在只想睡觉,偏偏这个男人还要拉着她谈诗词歌赋、人生理想!
“我现在很困,有什么事你长话短说。”安诺疲倦的靠在沙发上。
“不如我们先睡一觉?”陆北承颇有兴致的折叠起双腿,修长的手指托着下颚,看着她道,“正好我也很困。”
“陆北承,有意思吗?”
“有啊,我觉得很有意思。”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为什么回国?”陆北承玩昧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
她与唐沐清突然回国的行为让他很不理解,唐沐清既有心要带她离开,甚至五年不曾露面,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回来。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他们回国有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他还不得而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她和那个小家伙的安全。
“中国是陆先生一个人的吗,我们连踏入的资格都没有?”果然,他起疑心了,但安诺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出来。
“我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何必对我这么大敌意?”陆北承微微拧起剑眉,百思不得其解她的态度。
他们五年没有见面了,突然再见有些生疏他可以理解,可安诺身上体现的不仅仅是生疏,还有疏离和冷漠。
她太反常,反常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陌生。
她除了知道他姓陆,对他的一切和他们的一切,仿佛都已通通忘记。
“陆先生打扰了我的生活。”
“阿诺,你不要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们好好聊聊。”陆北承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五年没见了,彼此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我们没什么可聊的。”安诺抽出自己的手,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
陆北承轻叹一声,面上闪过一丝无奈。
他不想勉强她,可她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她是对他有多大的误解,才会如此想要远离他。
五年前他没能保护好她,确实是他对不起她,但他又怎会想到,人心是那么的险恶和肮脏。
“阿诺,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轻声问。
“很好。”她简短的回答。
“五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陆北承试探性的问。
安诺眸底闪过一抹忧伤,双手不由自主的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