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荣华富贵,比子女的终身幸福还要重要吗?
他不甘心,可他无可奈何!
他拿什么来抵抗父亲和爷爷的决定?
他可以逃,可以跑,可以不顾白家,但他不能不孝!
……
婚事通告发出后,白家开始迅速的操办婚礼。
白夜熙以军队有事为借口,一直待在军队,直到婚礼前一天才回白家。
婚礼是苏倩云和白母一手操办的,按着苏倩云喜欢的风格在草坪上举行。
宾客很多,都是京城市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苏倩云知道白夜熙不喜欢上闹腾,就没有邀请记者。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宾客们谈笑风生,没人有注意到,婚礼的外围,站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孩。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轻纱裙,墨黑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风一吹,吹起她的衣裙、她的发丝,那样的美丽动人,仙气飘飘。
她望着婚礼入口处的海报,男人英俊帅气却面无表情,女人端庄大气笑的灿烂如花。
呵!结婚!
抢别人男人的女人,还有脸笑的这么开心!
女孩眸底闪过一抹阴冷,双手逐渐握成拳。
白夜熙从后台走向舞台,一眼就看到了远处那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目光从她带着面纱的脸上扫过时,他的心一紧。
“锦玥!”他低喃一声,慌忙朝她跑过去。
女孩眼角余光瞥见男人朝自己跑来,转身就走。
她的步子踏的轻快,让体格极好的白夜熙险些追不上。
“锦玥!”白夜熙大声喊,但女孩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加快速度,在拐角过后,抓住了女孩的手。
“锦玥!”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嗓子口。
她回来了……
他的锦玥终于回来了……
他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先生认错人了,请放手。”女孩子礼貌说道。
听着她的声音,白夜熙心里一凉。
这不是锦玥的声音。
锦玥的声音他听了二十年,不会记错。
可是他不甘心,刚才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是锦玥。
如果她不是,为什么会带着面纱?为什么看见他就跑?
她是,她一定是!
“锦玥,你回来了。”白夜熙紧紧抓着她的手,丝毫不敢松开,生怕一松开她就会逃跑。
“我不是锦玥,麻烦先生放手。”女孩试图挣开他的手。
“我不相信。”白夜熙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拉。
女孩身体往后一倾,白夜熙伸手搂住她。
他抬起另一只手,准备解开女孩的面纱,女孩反身躲开,但白夜熙到底是军人,想要制服她很容易,轻而易举就扯下了她脸上的面纱。
然而,目光落在女孩脸上的那一瞬,他浑身一寒,整个人犹豫坠入腊月的湖水中。
她不是锦玥,真的不是。
心脏就像忽然被掏空,留下两个大大的窟窿,缓缓淌着鲜血。
但他没有注意到,身后拐角的地方,出现一抹纤瘦的身影。
夜,无尽的黑。
月,高傲而清冷地贴着悠远的蓝天,只有细丝般的浮云给它织出忧郁的皱纹。
房间里蔓延着浓浓的香烟味,男人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烟,一根一根,一根又一根。
五年了,她失踪五年了,他还没有找到她。
没有她的寒冬,如此的孤独、清冷、死寂、毫无生机。
他多么希望,一切可以再重来。
如果她能再回来,他定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
房门被推开,女人走进房间,浓密的烟草味让她微微拧了拧眉。
她走向窗台,打开窗户。
回身看着沙发上不停抽烟的男人,她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烟。
“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五年了,你还放不下吗?”苏倩云气愤的看着他,“你以为你这样,她就会回来吗?”
“滚。”白夜熙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个间接害得锦玥不知所踪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若不是母亲一再嘱咐他要好好对她,他早就一枪崩了她。
“夜熙,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知道强势下去只会惹得男人更生气,苏倩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蹲下身,轻声说道,“我知道错了,我当初不应该那么极端,你原谅我好吗?”
“别让我说第二遍!”原谅她?
他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何来原谅一说?
他只恨自己,没有好好保护锦玥。
“我真的知道错了。”苏倩云试探性的握住他的手,“只要你不怪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夜熙。”
“滚,就是你唯一要做的事情。”
苏倩云秀眉微蹙,白夜熙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她蹲着身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她,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气!
可是她知道,跟他大吵大闹没有好处,当初她利用白母之手打掉白锦玥的孩子,触碰了他的底线。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跟她争执闹矛盾,而是抚平他的心,让他接受白锦玥已经死掉的事实。
只有让他忘记前一段感情,才会有另一段感情的开始。
“夜熙,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过锦玥会那么激烈。”苏倩云没有起身,改为跪着的姿势,再一次握住他的手,“当时……当时我是真的害怕锦玥怀孕的事情被泄露出去。虽然我的方式不对,但我都是为了你啊!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锦玥怀了你的孩子,对白家会有多大的影响,你想过没有?”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白夜熙反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摁在地上,“你利用我母亲,还有脸口口声声说是为白家好?知道什么事尊敬吗?”
“夜……夜熙。”男人用了力道,苏倩云被掐的喘不过气来,面色惨白的抓住她的手,“我真的只是想帮你,夜熙……”
“母亲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别以为我也不知道,收起你惺惺作态的模样。”一提起白锦玥,男人心里的恨意如天崩地裂、狂风海啸般袭来,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恨不得一个猛力扭断女人的脖子,“你最好保佑锦玥没有死,否则找到她遗体的那一天,就是你整个苏家的忌日。”
苏倩云眸底闪过一抹惊慌,旋即被痛苦替代。
她极力的想要挣脱男人,但他力道极大,她用尽力气也无济于事。
就在她以为今晚会死在他手上时,一道呵诉传来——
“夜熙,你在做什么?”白母大步走进房间,推开儿子的手,责备说道,“怎么能把倩云摁在地上,这是你应该对待一个女孩子的态度吗?”
白夜熙没有回话,收起手坐到沙发上。
他多想把事情告诉母亲,让母亲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可是,他不能说。
他不能把自己对锦玥的情意告诉母亲,他怕母亲接受不了。
“倩云,你没事吧?”白母扶起地上的苏倩云,担心的看着她,“夜熙这孩子常年在军队里,处理事情有些鲁莽,你可别怪他。”
“是我的错,是我惹夜熙生气的,对不起伯母。”
“有事情就好好说,动手就能解决问题吗?”白母拍了一下儿子的臂膀,“你都多大了,还不让人省心。”
白夜熙看了苏倩云一眼,目光带着警告,意思很明显: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当然,利用长辈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她也没有脸面说出口。
“母亲有什么事吗?”他问。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把倩云怎么样?我警告你啊臭小子,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倩云,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伯母,不关夜熙的事,是我不好,才会惹得夜熙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