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了那么多,不过都是旁敲侧击。
归根结底,棺材之上和金蟾背部的纹路才是重点。
可青衫男子会据实以告么?
“纹路的奥妙……”青衫男子面色恢复以往的冷硬,无喜无悲道:“我会带进棺材。”
他的目光转向在阵中打转的棺材,渐渐薄凉、冰冷、凝滞。
青衫男子仿佛正在走向自己的宿命,活着的时候便为自己唱起挽歌……
晴日好采莲,放舟莲叶间,
待到新月满,天地一舟眠。
……
靡靡的乐章陡然奏起,陶紫诸人恍然间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白日明媚、夜间诡异的池塘边。
陶紫面黄胸痛,之前她放下的困阵已经被冲破了,她遭到了反噬。
她将一把丹丸胡乱塞进嘴里,顾不得调息打坐,因为那具冲出困阵的冰棺正悬在众人头顶。
准确的说,是悬在梁慕予的正上方。
年纪小小的梁慕予,浑身战栗,几不能动。他早已失去了之前的冷静,现在早没有心思去分辨旁人的心思了。
与他一样一动不动的,还有那金蟾。
它庞大的身躯,立在众人身侧,抬头仰望冰棺,像是朝拜。
冰棺高悬,众人静默。
叶檀面色晦暗难辨,似在盘算什么;梁南熙想要将侄儿护在身后,从刚才青衫男子的只言片语,和小鱼的异样,他早已察觉到不妥,可是他能做的竟然十分有限;陶紫和沅沅反倒淡定,这里出不去,也控制不了这冰棺,倒不如看看棺中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见此,青衫男子突然大笑,对那冰棺道:“哈哈哈,没想到我于断还是逃不过宿命。我竟然亲自将解封你的钥匙带来了!”
他笑的癫狂,眼角隐隐有泪水滑落。
青衫男子眼含嘲讽的看向梁慕予,他早应该想到,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动的了自己的本体的!
在自己的本体之中,所有人包括自己,都是没有修为的。所以自己才会在焦急之下,同梁慕予握手止战,并立契,在此处不得互相伤害。
天意,难道这就是天意么?
青衫男子一张寻常的脸上,却露出狰狞。
契约算什么?誓言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