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归生气,饭还是要吃的。”威不紧不慢的发动车子。半个钟后在一家西餐厅停下。
不管我愿不愿意,他从副驾驶位把我抱了下来,半拥半押着进了餐厅。
进入包房,看见一女子背窗而立,正在打电话。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关了电话,爽朗的叫了声:“威哥,尘儿,你们来了。”
我被威紧拥着,大哭之后脑子里还迷迷瞪瞪,猛一见到不由得一惊:“san,你怎么在这?”
san努了努嘴,瞥了一眼威,笑得妖娆:“威哥盛邀,岂敢不来?”
威勾唇一笑:“san,点餐吧,边吃边聊。尘儿,已经哭了三个回合了,饿了。”
“我不饿,不吃。”我扭过头,看也不看菜单。
“尘儿,你吃不吃,不吃,明天我叫人卸掉姜一牧一条胳膊。”威嘴角一挑恶狠狠的说。
san一头黑线,呆呆的看着我们。
威帮我点了份九成熟的牛排,细细帮我切好。叉好一块,凑近我嘴边:“宝贝,张嘴,快点吃,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
我倔强的低下头,不张嘴。
威耐着性子不疾不徐重复道:“宝贝,张嘴,吃东西。”
我依旧紧闭着唇。
威眉头蹙起伸出左手,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捏着我的下巴,把头转向他,他右手叉着一块牛肉对着我的嘴边,似宠溺又似威胁:“宝贝,乖,张嘴吃,这一碟牛肉都要吃掉哈。如果少吃一块,我就剁掉姜一牧一根手指,少吃两块,就剁两根手指。你如果半盘不吃,姜一牧的十根手指全剁了。如果整盘不吃,估计姜一牧手指脚指全都保不住了。”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威,威阴沉着脸,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俊美面容犹如魔鬼一般。薄唇微微扯动,放缓了音调,一字一句:“宝贝,乖,吃一口下去,姜一牧的一根手指就保住了。”
最终,我张开了嘴巴,眼泪一滴一滴滚落了出来。
san托着腮帮,温和如水看着我们,突然之间“噗嗤”笑了出来。
威的唇角也勾出一丝邪恶的笑意。
终究,我泪如泉涌,再次失控哭出了声。
我盯着annie看,她还是一时半会搭不上话。
“annie,你就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我耐心候她。
annie犹豫了片刻,看到我带着笑意的眼睛,轻轻开了口,带着尴尬:“尘儿姐姐,说……说……什么,牧……那个什么……哦……对了,我重新再给你倒杯咖啡吧。”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直到下班,也不见咖啡重新端进来。
答案已了然于胸。这姜一牧遍地爪牙,我像被装了跟踪器和摄像头一般,透透明明的。
只是annie是如何得知我和牧之间,又如何把帖子知会到牧,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是偶然还是刻意,一片混沌。annie藏那么深,捂那么紧,对牧那么忠,只怕我也是一时半会从她嘴里也探不明真相了。
下班,如无意外肯定是威来接。
这几天我但凡外出,他不离左右。好似,没有他护着,哪里都是妄想迫害我的人。我暗自叫苦,难道他要一直守着我到项目结束,等着牧回来,然后决一死战?或是项目一结尾,他直接押送我回法吗?
威这几天电话不断,谈话内容也从不避讳我。法院的,税务的,律师所的,刑侦的,私人侦探的,各型各色的电话。他这些天的阴冷、狡黠、世故,圆滑、多变的风格,完全刷新了我对他的认识。
我一度怀疑,在法十年,他是不是在我面前带了一副假绅士面具生活着。
正如那天看到姜轩的照片,让我真实的感受到,威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行动派。现在他所有的行为都指向,威对牧的报复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牧在欧洲的被袭,只是他报复的开始。
牧虽没有说实情,但他不是轻易喊疼的人。他电话中的微弱无力,davis的欲盖弥彰,牧应该伤得不轻。我虽理解威的怒气,但对牧的受伤,心里始终还是不舒坦。
所以下午接我的时候,我极度不爽,一直闷着气黑着脸,不理他。
威对牧虽咬牙切齿,这几日对我却还是如往日的温顺和体贴。见我一直看着车窗外不理他,浅着笑问我:“尘儿,今天工作很累吗?”
我不想藏着掩着,横了他一眼,直接劈头盖脸的问他:“牧在巴黎被袭受伤,是你干的吧?”
威咬了咬嘴唇,鼻子里哼了一声,僵硬开口:“这消息今天才传到公司吗?这速度传得有点慢。巴黎传来的消息你确认只是姜一牧被袭吗?不是姜一牧的死亡通知书吗?”
我的愤怒立刻点燃。
“林仪威,你怎么能和十几年前一样幼稚,一样暴力呢?你就不能用一些高级点的手段吗?”我红了眼眶,怒不可歇。
威眉眼紧锁,凉凉开口:“和十几年前的暴力程度和级别肯定不一样。当年揍鸣只是警告他而已,严格来说,他不能称之为对手,他对我没有威胁,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俩分开是迟早的事情。和牧的较量就不一样了,下手不狠,他怎知后怕?他当初设局给你,就要想到今天的后果。”
顿了顿,威补充到:“对付姜一牧的手段,你放心,从低级到高级我会一一用在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