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看了她一眼,随后状似无意道,“那生病了怎么办?谁照顾你?”
黎昔没有隐瞒,“一个朋友。”
“哦。”许明本来想问是男是女不过后来看着她淡淡的神色突然觉得还是不问的好,不知为何,这次一见她便有种很不安的感觉,好像隐隐觉得他跟她之间薄弱的本就不存在的感情马上就要断了一样。
“是个男的。”
在他心中凝思间却听她没头没尾的讲了句,等他意识到她说的是她感冒时照顾她的那个朋友时她已经又走到前头去了。
许明怔望了会儿,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有一种血流上涌叫嚣着要冲出来的感觉,她怎么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讲真话讲出来。
黎昔走了一会儿发现他没跟上来,正停下来考虑着是不是时候差不多了可以跟他摊牌了的时候却看见他正朝她走来。
“刚看见有卖糖葫芦的,你吃吗?”他手上变戏法似的出现好几串糖葫芦笑着递给她一根。
黎昔讶然,“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他手上足有六七根。
许明解释道,“我看见他统共就剩下这几根,天气也蛮冷的,干脆都买了他也好早些回家。”
听了他的话黎昔心里没来由升起一种崇敬感,本来不想吃的还是伸手接过了一支。
接下来许明便一边吃一边跟她聊身边的趣事,他是做生意的,经常要出差到各地遇见的奇闻异事也不少。
黎昔便配合的听着,打断人家讲话毕竟是不礼貌的。
就这样跟他在外头逛了好一会儿了之后,在返回家中的路上,黎昔终于开了口,“许明,有件事,我想……”
“暂时别说行吗。”他一改刚刚玩笑的神态,手中还剩几根没吃完的糖葫芦,在夜色下更为深沉的眸中有时隐时现的暗流。
她默然。
“让我猜猜看是什么事,就当是,一点小惊喜吧。”他语气轻松却没让她看见他丝毫笑不起的唇角。
两人在她家楼底下平平静静的分开,又各自离去。
黎昔只能抗住一道道别有深意的目光,默不作声的吃饭,偶尔道一声谢。
她不讲话,她们却很有谈兴。
琐碎家常或是远房近亲的那些事儿,聊到后来聊开了,气氛也越来越好,可话题却也跑到她跟许明身上去了。
许母提起许明便忍不住看黎昔好几眼,“我家明子说实话不知相了多少亲,小昔还是他头一个想继续下去的女孩。”
“我家许明绝对是个一心一意很正派的年轻人,绝对不是那种有花花肠子的。”许父也在旁边为自己的儿子帮腔。
黎昔的小姨见她们这么重视黎昔,心里也为她感到高兴,“那是,你们儿子若是不靠谱,我姐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他吗。”
这话说的,许母特爱听,又跟黎昔小姨俩聊了好多关于黎昔的事。
大多是黎昔小时候的事譬如小时候很爱哭,有一段时间还很认生,每每到了要上学的时候就哭着不肯出门,长大一些活泼了又开怒骂捣蛋调皮。
总之将她女大十八变的过程全细聊了一遍。
这本是有些无聊的事,可许父跟许母俩却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一脸慈爱的回头看她一眼,然后补充几句许明小时候的糗事。
譬如上学第一天就尿裤子了。
考试抄袭同桌学霸结果居然还是考零分,人家学霸一百分。
“连抄袭都能抄错,我那时候就知道我儿子真不是个读书的料子,然后我就跟他妈琢磨着长大还是得让他学着经商。”许父提起儿子,那是一脸的骄傲。
许母也是一脸欣慰,“明子虽然年纪轻,但现在处理生意上的事也是很老练沉稳,这几年我们许家也是靠他才慢慢起来的。”
小姨连连点头,“不容易啊。”
聊了好一会儿这顿于黎昔而言异常坚难的饭才吃完,她现在只盼着许父许母能早点回家去,她还有话想跟黎母讲。
“对了,这么晚了,要不要让我家那位送你们回去呀。”小姨特意问了句。
许母却是一脸笑的看向黎昔,“不必了,明子说要来接我们的。”
许父也道,“他要不是手头有事也过来跟我们一块儿吃晚饭了。”
黎昔低头帮黎母收拾碗筷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进了厨房后还跟黎母说要洗碗,可黎母说什么也不同意又将她给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