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树叶都要掉光了,哪是移植的时候?砍了当柴烧倒是可以。”欧阳神医带笑道:“分明是他们把树根给挖坏了,却说是我配的药水有问题,老夫过去就跟他吵了一架,他理亏,答应给老夫的药园翻土。”
宓月忍俊不禁,两老凑到一起,就跟一对活宝一样,一时好得跟哥俩似的,一时又跟斗气的冤家一样。“莫先生可没有干过翻土的活。”
虽说莫先生近年喜欢上玩园艺,但仅限于拿剪子斧头修理树木,翻土浇水等活都由下人干的。
欧阳神医笑道:“他若是不来,往后我就不供应他定根和生根的药水。”
“说起定根与生根药水的事,欧阳先生,我打算培养几个下人专门弄这些药水。不过主料那边,还得先生辛苦一下。”
主料之中,有一味是从蛊虫中取来的,蛊虫的排泄物对植物来说,是大补之物,也是定根、生根药水的主料之一。
药房后面特地搭了一个院子用来养蛊,蛊长成后用于药用。蛊虫的排泄物,还有中途死亡的蛊虫,原本就是需要清理掉的东西,这会儿拿来制植物肥料,正是废物利用。
“本是要倒的垃圾,谈不上辛苦的。”欧阳神医近日也知道了莫先生要种树赚钱的事,自然会大力支持,不然方才也不会特地过去查看烧根的事。
宓月放下笔,俏丽的笑语中带着些诱导,“先生,莫先生近日给户部那边赚了上千两银子呢?据说底下的人说,莫先生上回跟您炫耀了?”
“不就是赚了一千多两银子吗?老夫若是出去治治病,随便也能赚几千两。”欧阳神医极是看不惯莫先生那副得意小人的嘴脸,立即与宓月说:“户部那边缺钱?明儿老夫便放出风声,说老夫要在华阳城行医,一个月下来,怎么也能给户部多进项些银子。”
他就不信了,他赚的银子还能比那个剪剪树枝的老头少。
“莫先生打算在今年培养几个学徒出来,明年春季再大干一场,还在五味酒楼后面开了一座园子专门来用种树卖树,先生一个人可赚不过莫先生那边的好几个人。”
欧阳神医抓了抓脑袋,犯难了。园艺的好教,学几个造型,对着树剪和栽就是了。可学医就难了,他再怎么努力地教,也得七、八年以上才能出师。“月丫头,你有什么办法?”
欧阳神医在跟着萧溍回皇城,就把王府当家了,如今又跟着来了豫国,可见已把自己当成了萧溍和宓月的家人,不然也不会在听莫先生说了户部缺钱,他说出去行医赚钱的话。
换了以前,赚钱这么俗气的事,怎么是堂堂神医能说得出来的话?
宓月把手头写好的一张计划表给了欧阳神医,“先生请看看这个。”
欧阳神医接过来,浏览了一遍,没看明白。医院?医学院?制药厂?
宓月请欧阳神医坐下,把自己的规划说了出来。
“我打算把荆王宫的旧址收拾好,建些楼房,用来做天下第一间的医院。再在医院旁边弄一个医学院,收有行医天赋的人在此学习。一边行医,一边学医,正好可以结合实际,让学生更容易上手,也多见些病例。还有再在旁边建一座制药厂,平时制药去卖,赚些钱,在需要的时候,可以用来研究新药……”
宓月又把医院与医学院、制药厂的作用、运营等详细地说了一遍,听得欧阳神医入了神。
“这是好事!”欧阳神医一听医院与医学院的结合,就一百个同意,“学徒在学医之时,就是需要到民间各处去走,多见一些病人,丰富知识,这才能提高医术。当年老夫学医之时,就跟着师傅走了几个王国,后来学成后,又游历了几个王国,这才让医术慢慢地精进了起来。有了这座医院,学徒不用到外面游历,便能见识千奇百怪的病,极好!此事是极好的!”
还有制药厂,按宓月的说法,就是大一些的药房,这是医者必备。行医的大夫,有哪个不会制点药?有专门的药厂,那就更方便了。
宓月诚恳地邀请道:“先生可否做医院与医学院的第一任院长呢?制药厂,也缺一个跟进质量的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