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溍觉得,他着魔了。
自怀安翁主寿宴初见后,向来懒得多看女人一眼的他,偏偏记住了她的样子。
那天,她也是坐在这里,一颦一笑都牵动了他的情绪。
然后这些时日,脑海里总是掠过她垂头低泣的画面。
平生第一次,对一个人揪心难忘。
不知不觉,萧溍又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王爷别顾着喝酒,菜冷了就不好吃,小月姑娘做这几道菜不容易,莫辜负了她的心意。”欧阳神医说道。
萧溍微微一怔,又想起她那天伤心的话:即使如此,花费苦心做出来的东西,最后别人也不一定会领情。
心口仿佛被针悄悄地扎了下,微微地刺痛着,他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鳝段,辛辣入口。
鳝鱼不好宰杀,不知她杀这鳝鱼时,双手是否被刀子所伤?冬天水冷,她的手是否冻着了?菜肴做得如此精细,不知她又费了多少功夫?
明明美味当前,他却有些食不知味。
欲放下筷子,又恐负她心意,令她难过。
萧溍理不清自己那纷纷扰扰的思绪因何而来,因何而生,低下头斟满了酒,一杯杯地饮入腹中……
宓月翻阅着手中的医书,看得入了迷。
对于医之一道,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领悟的东西,更别提一个世界的医术。即使这个世界的医术水平相对低了很多,但仍有其可取之处。
宓月翻到一篇从未见过的医理论述,一边看着,一边思索,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直到欧阳神医酒饱饭足进来唤她,这才回神过来,原来她在书房看了一个时辰的书了。
宓月手不忍释卷,问:“老先生,我可以借这本医书回去看吗?”
欧阳神医看了一眼宓月手中的医书,是他医门的书籍,原是不外传的,但他有收宓月为徒的心思,便允了,说:“此书不可外传,看完了记得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