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说得倒是好听,不参与皇家之事,为何还要帮那下蛊之人?”
“我跟他们有些渊源,略略帮过几次,如今早不理他们那些的破事了。”
“当年前辈与一老婆子去找睿王妃,不知所为何事?”
“咦?这件事夏静月也与你们说了?怪不得!”杏儿正怪异着,她没跟睿王府的人打过交道,对方怎么找到她身上来了,敢情是夏静月先怀疑上了她。
当时杏儿找一个老婆子去试探夏静月的医术,正是受人所托的其中一样,夏静月只是她试探的其中一人,凡是给韩潇看过病的人她都去查过,证实了韩潇的寒症无药可治后,她就再没插手睿王府的事。之前跟夏静月在街上遇见,纯属意外。
杏儿见天色晚了,没了耐心跟韩潇周旋,将腰间挂着的一个袋子取下,朝众人的一挥,一只只毒虫飞了出来。
那些毒虫却不是飞向韩潇等人,而是飘在空中,然后杏儿身上漫出一层肉眼难见的蓝色淡雾,那些淡雾缠上空中的毒虫,吸食了毒虫的血肉,瞬间变大。
这只是一刹那间发生的事,快得黑衣侍卫几乎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空中的毒虫就如雨飞般下来。
杏儿领教了韩潇的剑势,不敢大意,指使毒虫攻击其他黑衣侍卫后,她五指成爪,从树上飞下来,向韩潇杀下去。
五指上的指甲在空中迎风而涨,如同铁钩一般,坚不可摧,竟然跟韩潇的剑硬碰硬地杀上了。
韩潇凝神对付杏儿,他从杏儿流出的劲道中,察觉到杏儿的功力绝对不止一个甲子,暗想,怪不得她一口一个老身的,年纪起码在六十岁以上。
杏儿比韩潇更为吃惊,她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排在前几名的,不曾想在韩潇手上完全讨不到便宜,如此年轻的高手她怎么从不曾听说过?
内力到了一定的境界,在周身会产生一道由内力凝成的内罩防身,因此,杏儿就是再有一身毒虫,不等靠近韩潇就已被他的内劲绞死。
因此,杏儿一边与韩潇硬拼硬地强攻,一边暗施毒虫向黑衣侍卫下手。
蚩人派的毒虫术令人防不胜防,即使侍卫们做好了防护,但那些虫子无物不噬,不知何时沾到了侍卫的衣物上,将侍卫身上特制的黑袍噬出一个个小洞来,然后钻了进去。
韩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趁着空暇喝道:“全部远离三丈之外!”
侍卫们立即听令远离,火速解开身上的黑袍,又将里面的一层防护解开,这才没使得毒虫咬到。如此厉害的毒虫,一旦被咬到,就立即会钻进人身,届时除了割肉断手断腿之外,别无他法了。
几层防护解开后,露出侍卫身上的贴身劲装,以及背后的武器。侍卫们立即组成队型,迅速将背后的短弩取下,搭箭,直指杏儿。
杏儿心情不错,就多说了几句,“在虫卵时下的蛊可不好养,又容易死,需要慢慢蕴养,不然虫卵落刚到胃里就死了。通过蕴养后,虫卵与人结为一体,成了人身上的东西,脉相当然查不出来了。”
韩潇想到夏静月的血会吸引虫子,问:“蕴养之后,血就会引虫吗?”
“这可不一定。”对于世人对蚩人派的误解,杏儿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你们以为将血养得吸引虫子很容易吗?这是需要服用大量的天材地宝才行的。所以老身说夏静月中的蛊很贵嘛,她身上的蛊虫不是一般的蛊虫,是可以培养为本命血蛊的蛊虫,一旦被唤醒孵化之后,自然而然地能散发出吸引虫子的气息,以便于它进食。”
韩潇沉下脸,他可不觉得这是荣幸。“那下蛊之人想做什么?”
杏儿已猜到了下蛊的人是谁,对方的想做什么多少也猜到了一些。“她想做的事情多着呢,老身说那蛊虫好,是对于我们蚩人派来说是大补之物,可对于你们普通人,那可是杀人不见血,神不知鬼不觉地祸害人的好东西。哎,既然你告诉了老身夏静月身上养着这么好的蛊,等哪天养肥了老身就去弄来进补一下。”
“弄出来后睿王妃会怎么样?”
“这还用问吗?你应该看到了夏静月的情况,精血尽耗,等它肥了,夏静月早就精血枯死了,到时连骨头都没得剩下的。”
韩潇心口剧痛,对方的手段恶毒之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是让我知道是谁下的蛊,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杏儿似笑非笑地看着韩潇,“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反正睿王活不了多久,睿王妃陪着他一起死不是挺好的吗?睿王妃身上的蛊虫在未成年前是很娇弱的,若是宿主死了,它也会跟着死亡化为血液。也就是说,你们睿王死了,睿王妃若是殉情的话,还可以留下全尸。”
“你们是怎么蕴养蛊虫的?”韩潇费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向杏儿发难,他尽量冷静和理智地从杏儿口中挖到更多的线索。
他敏锐地从杏儿的话中抓到虫卵和蕴养,即使他不熟悉蚩人派的东西,但凡是要蕴养的东西,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尤其是“珍贵”的东西,要将它养活唤醒,更需要不短的时间。
杏儿随口回答道:“当然是吃了。”
杏儿也只说了这么多,再多便不愿再提,“没事我就走了,往后别再跟着老身,不然老身就不客气了。”
韩潇拦在杏儿面前,态度诚恳说道:“前辈对蛊虫的事情如此了解,必然有解救之法,还请前辈出手相助,睿王府感恩不尽。”
杏儿兴致缺缺,说:“我已经说了,除非让夏静月拜我为师,跟我学蛊术,我倒可以救她一命。这还是看在她资质不错,性格坚韧的份上,若不然我才不跟你们说这么多废话。”
蚩人派的修炼极为艰难,弟子难寻,就是一千人中也未必有一人能修成,杏儿曾收过不少徒弟,一个个都失败,这才明知夏静月贵为王妃,也动了收徒之心。
“让王妃去学蛊术是不可能的事。”
“那我也不可能去救夏静月了,毕竟,我跟下蛊之人有些渊源,不是徒弟,我可不乐意得罪自己人。”
韩潇从杏儿的意思中,听出还有解救之法,如此更不肯放杏儿离开,“晚辈得罪了!”
韩潇手一扬,身后的黑衣人骤地亮出长刀,将杏儿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