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夏静月,他们是为了夏静月!”顾幽嫉恨得紧捏着拳头,尖利的指甲将掌心刺破仍然无法平息心头的震怒。“这就是号召力!”
她一直努力地经营出第一才女、第一美人的名声,就是为了要在文人中拥有这样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可她万万没想到,她没有做到的事情,夏静月却轻易做到了。她呕心沥血追求的理想,却被夏静月轻易地实现了。
原本一呼百应的人应该是她,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了那个乡下丫头,那个村姑?凭什么?
顾幽心头浓烈的恨令她欲疯欲狂,仿佛她好不容易呵护出来的果实,却在成熟的那一刻,被人给偷摘了。
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嫉?
要说以前对付夏静月是她冥冥之中不喜欢,如今就是她宿命的对决了。
顾幽恨恨地想: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到夏静月就这么的讨厌她,夏静月果然是她的宿敌!
她不服气,她学贯古今,当朝太傅手把手教出来的第一才女竟然会输给一个乡下丫头,她绝不允许!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一定还有可以压制下去的办法!
这样的威望,这样的号召力,夏静月没有资格拥有!
顾幽混乱的脑海中,有了一刹那的清醒。
对了!夏静月她根本没有资格拥有这样的一呼百应的影响力,这只能是当今天子才能拥有!
小小一介官员之女,就妄想与天子争威,她是嫌死得不得够快!
顾幽苦笑说:“别说你爷爷了,就是我爷爷估计也要甘拜下风。”
“我们都小看夏静月了,她竟然有这能耐请到如此文采之人为她写文书。这文书一面世,加上那帮老头子一哭,现在谁要是还抓着成药害人的事,谁就要被骂猪狗不如了。”
“不好,他们要打舆论战。”顾幽脸色一变,说道。
说起舆论战,还是顾幽先打起来的,她抓着功能主治的事作文章,攻击各大药堂,就是先造势,再让几位皇子有借口搞垮那些药堂。
没想到,一张告罪书令药盟的人反扑回来了。
顾幽冷笑了起来:“若说起文斗来,难道我太傅府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顾幽立即去召集太傅府养着的文人写文,要将告罪书驳下去。
顾幽提出的理论是成药之事并非是药盟的医者发现的,而夏静月首先发现的。先将夏静月一顿狂夸,然后再将药盟之人一顿狂贬,直言成药之事是药盟之人见纸包不住火,这才哭喊着卖惨求饶的。
顾幽找准了两个方位,将夏静月与药盟彻底分割开来,彻底对立起来,一赞一贬,一边猛赞夏静月的高义,一边猛贬各药堂的无耻。并把各药堂这些年来做过的错事挖出来,不利之事,都写了进去,若有哪家药堂做过缺德之事的,更是大书特书,试图引起百姓的愤怒。
太傅府的文人通宵达旦地将这份名为万罪书的文书写好,送到顾幽面前。
顾幽检查无误后,发下去让他们抄写上千份,准备发出去。
然而,没等顾幽的万罪书发出去,药盟那边又迅速地发了一道召集令。
这一道召集令,是庞道元以大靖药盟的名义,发给大靖国土内所有的药堂以及大夫的。
召集令中的内容先是将告罪书的内容提起,然后召集天下名医入京编写医典,造福子孙后代。
编写医典,就意味着自己的名字将录入书中,载入史册,受子孙万代瞻仰,这等光宗耀祖的好事谁会拒绝?即便有那些淡泊名利的,一想到编写药典可以造福后人,让后人在医道上走得更远,就极为愿意将自己的医学知识与经验传授于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