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京府尹丢了官也好,不然天天被一个府尹小姐盯着,她出门都不方便。
夏静月便把这事丢之脑后,抱着内侍衣服,困惑不解地瞅着韩潇,“这衣服是让我穿的?”
韩潇颔首,“本王身边向来不带女人,你换上内侍的衣服能方便些。”
“既然不方便带女人,那就不要带我过来嘛,多麻烦。”夏静月嘀咕着。
韩潇冷冷地一个眼神扫去:如果她不是天天跟那左清羽混在一起,他会把她劫上车吗?他不过是忙了一阵子,她跟左清羽的关系竟然那般密切,真是一天不盯紧着她都不行。
韩潇此来皇家寺院是替太后祈福的。
太后入夏后,凤体不佳,连着小病了两场。皇帝担心太后的凤体,想派一位皇子代他给太后祈福。
皇帝成年的皇子中,只有韩潇最闲,做事也最靠谱,他又染病在身,正好除了给太后祈福外,也给自己祈祈福,一举两得。
于是,一道圣旨下来,派韩潇前往皇家寺院祈福三个月。
韩潇得知左清羽不仅不与夏静月保持距离,还更加亲近了,二话不说,就把昏迷中的夏静月带上了舆车。
巍峨宏伟的皇家寺院依山而建,金瓦白墙,半隐于古树丛林之中。
睿王爷驾到,皇家寺院的住持已带着全寺僧人出来列队相迎。
韩潇坐到肩舆上,侍卫抬着他走进皇家寺院,夏静月则一身内侍打扮,与其他内侍一般,低头跟在韩潇左右。
涅菩大殿上,供奉着一座十米高的金色佛像,佛像上的菩萨宝相庄严地坐于莲台之上。
住持玄普大师点燃三柱香,送到韩潇面前。
韩潇坐在肩舆上对着佛像拱手三下后,将香给了王总管。
王总管恭敬地双手接过,走到佛像下面的蒲团上跪下,代睿王连叩了三个响头,再把香插在香炉上。
韩潇眼疾手快,接住那杯子,又坐过去把夏静月从榻上扶起,然后将水喂到她嘴边。明明动作温柔得不行,口气却冷冰冰的,“喝吧。”
夏静月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见他脸色不佳,连忙低下头把水喝了。
韩潇取了帕子拭去她唇边的水渍,再将她扶正靠近车壁上,“先休息一会再喝粥。”
夏静月见他脸色冷冷的,口气淡淡的,但扶她的动作却极为轻柔,还体贴地扶她坐在最凉快的车窗旁。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他的身份,他的性格,实在不像是会侍候人的人,他也不需要去侍候任何人。但这些行为与动作,偏偏又将她照顾得极好。
他……
“冷?”见夏静月呆呆地出神,韩潇问道,并放下另一个车窗的车帘。
夏静月摇了摇头,脑海里突然想起另一事,“那两个贼人,我让初晴藏起来的两个贼匪有没有被人找到?”
要是被人找到,再拷问一番,她设计的事就得穿帮了,她就白昏迷一场了……
“都解决了。”韩潇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夏静月的各种纷乱思绪。
“都解决?您帮忙的?”夏静月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对上她亮晶晶的目光,韩潇有些不自在地应着:“一点小事而已。”
转而想到她干的好事,他口气又冷了下来:“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记得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这怎么好意思呢?”夏静月总觉得太麻烦他了。
韩潇脸色一沉,“你都敢迷昏自己躺在匪徒的车上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您想,我一个五品官员的女儿,若不用这个法子怎么教训官位比我爹高、权利比我爹大的人?”
“当时你怎么不找本王?”韩潇不悦地问道。
如果是一般无权无势的女子,此祸水东引之计的确很妙,既出了气,又没有暴露自己。可她是一般的女子吗?背后有他给她做靠山,她就是直接带人把那几个主谋打死了,他也能给她摆平,需要她以身犯险吗?
“王爷您这么忙,这点小事怎么好麻烦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