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辽小小的脚印在湖中心的一处，来来回回了很多遍。

她站在脚印的中心处，看着自己被圈到里面，仿佛是十分满意的样子，竟然还咯咯笑出声来。

柔婉的月光照在她的锦缎斗篷上，就同照在白雪上一样，反射出淡淡的光来。加上她晶莹如羊脂白玉的脸上泛起的笑容，使得她整个人分外清明。

她仿佛是地上的另一个月亮一般，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

她的声音仿佛这世间最动听的乐曲，能够轻易将喜悦的情绪感染给她人。

笑着笑着，姜辽忽然停住，那个明亮而摧残的笑容依旧僵在脸上，她的眼中水雾渐浓。

“母亲，你不是最想这陇中的白雪吗？阿辽看到了，阿辽也爱这里的白雪。”她的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些讷讷的鼻音。

大颗大颗的泪珠自姜辽面颊滑落，留下晶莹的水渍。

她又想到了母亲，那个样子声音她都不记得的人，但是有些话，却刻在了她的骨子了，怎么忘也忘不掉，如梦魇一般，从未离去。

曾几何时，或是在梦中，或是在过去，母亲抱着小小的姜辽，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声音柔而飘忽的道：“阿辽，陇中的白雪是母亲见过最美的事物，不知有生之年，还能否在见到。”

姜辽从母亲飘忽的声音中感觉出，母亲不单单只是怀念陇中的白雪，还有她曾经璀璨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