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你不是挺聪明的吗?那天你口若悬河的在我面前说那么多,不是挺有能耐的吗?你不是自称很了解江麓吗?那我问你,你了解的江麓是这么容易将爱情转移到别人身上的人吗?你了解的江麓是那么轻易就从那个泥潭中抽身的人吗?”蒋遥愤怒的情绪毫不掩藏的出现在电话里。
“霍城,你他妈真混蛋!”蒋遥骂道。
我想再问他到底刚才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可是蒋遥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他在电话里丢过来一个地址,并狠狠的说:“再不来,你就别想见到她了。”
没有人知道我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飞奔到楼下的,我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然后又都化作眼泪无法克制的往下流。
我应该就像个喝醉了酒的人满脸是泪,情绪不稳的驾车行驶在无人的街道,然后出城,顺着蒋遥说的路线向着江麓的方向一路飞驰。
四个多月的心酸、哀伤、苦闷、自责与思念终于冲破了那座大堤。
我近乎疯狂的在车里边哭边喊:找到了!找到了!
是的,找到了,那个说了不仅要与我一生一世还要来世再见却最后躲藏的无影无踪的女人,终于找到了。
当我看到江麓的时候,她已经睡了过去,确切的说是疼晕了过去。
苗丹喊着,这下好了,药来了之类的话把蒋遥拖出了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江麓。
“傻瓜!”满腹的言语最后只化作这两个字喃喃而出。
我单膝跪在床边看着143天没有见到的江麓,两只手轻轻捧着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脸。那张脸因为疼痛的原因而显得苍白,紧蹙在一起的眉心好像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够抚平,而那倔强的嘴角即便是此时依旧微微上扬。
我贪婪的看着她的每一个细节,将它们与记忆中的那个人一点点的重合到一起。
为了不惊扰到她,我只用额头那轻轻的一吻诉说了所有的思念与牵挂。我努力克制自己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嘶吼,因为克制,身体开始颤抖。我急忙撤回了手,背靠着床坐在地上。
想到过去的这143个日日夜夜,想到她为了躲避,为了成全我而做出的这所有的牺牲,我找不到合适的方式惩罚自己,拳头一点点的捶打着脑袋,眼泪在无声中滑下。
曾经多少次情绪的几近崩溃都被自己强大意识筑起的堤坝扛了过来,却在见到她人的一刹那全盘崩塌。那个让一个女人牺牲所有来成全的自己,那个放走了江麓让她四处颠簸的自己,那个最后放弃寻找让她独自承受一切的自己,那个给她带来所有伤害的自己,从心里恨透了!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不舍的松开了握了一晚上的手,我不能让她发现,不然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自那以后,我几乎每天都要跑到镇子上,或站在远方,或躲于树下偷偷地把江麓看上一阵子,然后再心满意足的返回青城。江麓有时候会在院子里树荫下支一张摇椅,躺在上面看书,旁边小圆桌上再放上一杯白开水。自从怀孕以后,她把茶都戒了。
这时候,我只能选择在她身后仅隔一个栅栏的地方站着,她看书,我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