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不要装模作样了,我觉得她也看出来了。”小男孩奶里奶气的声音说的一本正经的。
“有这么明显?”霍城反问。
“本来不明显。但是这个停电,停的刚刚好,停的相当好。”小男孩的妈妈是上海人,他带着一股上海腔,重重地咬出‘相当’两个字。
“小屁孩怎么说话呢?没看见还有游客困在山上?再说了,你才多大,懂什么叫喜欢吗?”
“我爸爸就喜欢我妈妈,就像我喜欢我们班的王梓璇一样。”说完,那孩子就一声不吭了,只是在别过脸之前嘟嘟嘴,像看戏一样看了一眼霍城,好像在等着看他怎么追她,然后就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了霍城重新去买的冰激凌。
这时候江麓回来,带了一包纸巾,她打开之后先是去擦霍城的手,而不是递给那孩子。
霍城冻得微红的手抓了很久的冰激凌,上面都是冰激凌的残渍。
江麓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去擦,不说话,霍城稳了稳握在手里的两只冰激凌。
那天晚上他们吃完冰激凌,三个人都连声叫冷,谁也不想再玩了。他们在游戏区投币试了几个游戏,霍城从娃娃机里抓了两只海豚,一只给那孩子,一只送给江麓,而后就回家了。没有人将缆车口发生的事说破,但他们都知道,有种类似催化剂的东西已经开始起了作用。
江麓的心就像流星,背了太多泪水和心愿,几乎要坠毁了。
而霍城懂得,所以从不逼迫。
两个人互相读着,安静的站在彼此的一侧,在喧嚣浮躁的都市他们开辟出一处独有的空间。
回来后,霍城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他把那个逃避的自我从身体里拽出来放到桌子上,就像是在跟另外一个人讲话一样,他开始对自己讲话,确切的说是在跟自己辩论,那个软弱的、逃避的、不负责任的自己。
“你是不是喜欢江麓?”
“不喜欢。”
“连个孩子都看出来了,你还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