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可谢鸾因这个枕边人,却还是可以一眼便看出他藏不住的欣悦。
“不应该高兴吗?”齐慎挑眉反问,他来之前,一直悬着心,就怕是个陷阱,他自己涉险没有关系,可是把谢鸾因牵扯进来,他就不得不怕了。
可最后,非但全身而退,还收获颇丰,他自然高兴。
“你就没有想过,瞿夫人为了见瞿进一面,居然舍得下那些东西,到底是为什么?”谢鸾因反问。
“你想说什么?”齐慎皱眉道。
谢鸾因没有说话,垂下头,似在深思。
片刻后,拿过那只临走时龚氏赠与她的漆盒,将之打开。
盒子里铺着一层宝蓝色的毡绒,上面放着一对金刚钻的手镯,那做工很是精细,就是谢鸾因自认没有少见好东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她生平仅见。
“这瞿夫人倒是大手笔。”齐慎笑道,可惜……他家夫人对这些东西,自来不上心,再贵重,也不是心头好。
谢鸾因摩挲着那对镯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眉缓缓蹙起,一会儿,便是将那镯子拿起,放到鼻端,嗅闻起来。
她这个动作,让齐慎面上笑容陡地一凝,不自觉地,便是坐直了身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谢鸾因却已是将那镯子放下,笑道,“这位瞿夫人,可不简单呐。”
齐慎一怔,“此话怎讲?”说实在的,他并没有觉得这个瞿夫人如何,不就是一个有些胆怯,也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妇人么?美则美矣,却哪里有他家阿鸾的魅力?
谢鸾因叹息一声,“我方才进她家院子时,便着意留意过,很奇怪,她家的花园里,几乎什么花都有,可唯独却没有菊花。还有,她家的孩子,你记得么?鞋也没穿,就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她说孩子野惯了,不愿穿鞋。可我瞧过,那孩子穿着袜子,袜底还雪白雪白的,说明他玩儿的地方地上很干净。”
“当然了,瞿进不差钱儿,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宠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知道儿子不喜欢穿鞋,那干脆将屋里都铺上地板也就是了。这些都不能当作证据,说是巧合,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