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见谅,内子昨夜受了惊,今日身子有些欠安,只得拂了殿下的一番好意。”见到李暄,齐慎便是先告了一声罪。
李暄自然不可能怪罪,反倒是一脸关切地问道,“七妹如何了?可有让大夫看过?要不,孤一会儿派个太医随你回一趟驿馆?”
“多谢殿下关心,没什么大碍,我们的随行大夫已是看过,喝了药,静养一两日便也好了,用不着劳烦太医。”齐慎连忙推辞道。
李暄大大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略商莫要笑话孤,你是不知,孤瞧见七妹,就觉得莫名的亲切,总能让孤想起先太子妃还在的时候。孤与她是少年夫妻,最是情之纯粹深切,只是,孤对不住她,连带着她给孤留下的一双儿女亦是深陷囹圄,孤还真怕,九泉之下,也无法向她交代。”
这一席话,李暄似喟叹,又似感怀,眼角隐隐泛着泪光,还真有那么两分情真意切。
只是,很快,他眨了眨眼,眨去了眼角的泪光,也一并眨去了那一分情切,转而又望向齐慎道,“昨日,你们深夜不归,孤忧心你们遇上倭寇,恐有不测,正待整军出海相救,没想到,你们就回来了。孤早就听闻略商你是武魁君下凡,英武非常,更是用兵如神,没想到,还真是名不虚传,你这还是头一回遇见倭寇,便能夺了他们的船,俘虏了整船倭寇,大获全胜,实在是让人赞服。闽南和沿海一带百姓多受倭患之苦,如今,有了略商这等神将,定可早日将倭寇驱逐出境,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殿下谬赞了,略商实不敢当,昨日之事,不过是得在侥幸。略商还未到福建,一切人事皆是未知,往后,怕还有诸多请教之处。”该谦虚时,就要谦虚,齐慎深谙此道。
“不过……说起那条船……实不相瞒,略商想向殿下讨个人情。”
“你说!”李暄很是爽快。
“略商还是头一回遇上倭寇,也是头一回见到倭寇的船,而且还是改装后的,装了不少的火器,觉得稀奇得很……”
“你想要那艘船?”李暄笑问。
齐慎有些不好意思一般,赧颜笑了笑,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李暄的笑容便多了两分亲切,“那船本就是你的战利品,自然是你的。”不过,齐慎能想到先与他说一声,李暄还是受用得很。
“如此,就要多谢殿下了。”
“对了,略商准备何时启程往福建去?”
“今日来,便也是为了与殿下说此事。如今,我也算是见识了倭寇的残暴,福建那边倭患闹得更是严重,是以,我想早些启程,此回,也是特意来向殿下辞行的。”
“这么快?”李暄有些讶然,随即,笑道,“略商心系百姓,乃是福建之福,大周之福,如此,孤也不好再强留你了。那这践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