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桉有些迟疑,“齐大人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这信儿……”
“想办法传给他,至于他能不能收到,几时收到,那便不是我们能说了算了。”如今,京城的那一团乱局还等着他回去收拾,就是他自己,亦是前途未卜,生死未知,他能做的,委实有限。
只是,或许他和齐慎都是太过杞人忧天了吧?她那时,尚且能从京城的死局中逃出,如今,又哪里会轻易有事?
谢鸾因一行快马加鞭的4,终于是赶到了隶州城。
可惜,不过短短数日,便已是物是人非。
隶州之围已解,可隶州城中除了驻守的官兵和原先隶州卫所之人,齐慎所率领的大军,却已不知去向。
谢鸾因心中其实也有所猜测,果真,坤一打探回来的消息,与她所料不差,只是,却让她的眉心忧虑地紧蹙了起来。
“说是隶州之围解后,大人便是领兵一路往北追击赫里尔泰和鞑靼大军去了。至于是去了哪个方向,一时却是不知。”
坤一说着很是希冀地望向自家夫人,已经这样了,他多希望夫人能够干脆扭头回西安去,虽然,他心里也知道,这希望,有多么的渺茫。
果然,在听了他的话后,谢鸾因驻足原地,皱着眉思虑了片刻,便是蓦然转身,一言不发便朝着她的坐骑而去,翻身上了马,一勒缰绳,马儿踢踢踏踏跑了起来,还是朝着隶州城北的方向。
坤一想哭的心都有了,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招呼了其他人上马,赶紧追了上去。
他们已是未能完成任务,若是再让夫人在他们护持之下出了什么事,那就真是罪该万死了。
深秋已至,冬日,在一天天逼近,深秋的大漠,更是连风,都带着两分刺骨的寒意。
夜凉如水,却并未沉睡。
点燃的火把,将前路照出一条蜿蜒的火龙,齐慎高坐马背,在那星星点点的火光中,望着前方在夜色笼罩中,好似无边无际的大漠,眸底倒映着与夜色同样的深蓝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