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让赫里尔泰给逃了。”林越叹道,望了齐慎一眼,欲言又止。
他们本来布局严谨,若非豫王横插一手,而齐慎也同意,硬是分兵给他,以他们的兵力,不该让赫里尔泰寻到空子逃出去才是。
终究是百密一疏啊!
齐慎亦是双目微黯,“谁去追了?”
“邓将军领着凉州卫的人马去了,只是,不敢跟得太近。”
“确实不可跟得太近,以邓将军手下的人马,怕决计不是对手。”又有人大踏步而来,亦是一身甲胄未除,浑身浴血,面颊之上,一道蜈蚣似的伤疤,狰狞可怖,是谢瓒。
他大踏步而来,朝着齐慎略一拱手。
齐慎便是笑道,“今回,辛苦谢将军了。若非谢将军冒险带兵从甘州出关,绕道隶州城北,咱们也不可能这么快解了隶州之围。”
“只是没有包了赫里尔泰饺子,可惜了。”谢瓒唇角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双眸子,黑沉若水。
齐慎见他情绪有些不对,不由探询般望去。
谢瓒没有回答,神色沉凝地垂下眼去。
他身后的副将却是红着眼,咬着牙道,“那些鞑子忒不是人,我们在隶州城北发现他们随手丢在外的尸首,一层摞着一层,堆成了山,居然全都是隶州城的百姓。他们居然是一占了隶州城,便是大开杀戒,连女人孩子都不肯放过,也不知道……这偌大的隶州城,可还有活口?”
这一番话,让众人皆是心中一沉。
铁戎双目红得厉害,别过头去,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妈了个王八羔子!”
齐慎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道,“死者为大,传我令,将城外百姓都好生安葬,这笔血债,我们终会向鞑子一一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