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因点了点头,那个秦风,曾帮他给她送过东西,她自然是记得的。
“他掌管着我在京城大半的势力,我已去信给他,他会全权听你差遣的。”
“你既然是只身进京,又不能暴露身份,自然不能回齐府住,信中,我已交代秦风帮你安排住处。届时,他应该会到城外接应你,你尽管跟他走就是了,他是可信之人。”
“若是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也没有关系,他们自会拼尽一切护你出城。京城外,我也安排好了退路,定可保你无虞。”
齐慎一字一句交代着,语调平稳,事无巨细,可就是这样的絮叨,却全然不似平常的他。
末了,他似再找不到话说,默了默,好一会儿后,才哑着嗓道,“阿鸾!答应我!不管你要做什么,都要先以你自己的安危为要。崇年兄那里,你能说服他,自是最好,若是不能,也莫要强求,最要紧,保证你自己的安危,记住,我还在家里等着你,快去快回!”
谢鸾因再也忍不住了,合身便是扑了上去,扑进他怀里,双手绕在他后颈,将他紧紧环住。
“我知道是我任性,你便再容我任性这一回。明知三哥在哪里,明明能够猜到他的境况,我却什么都不做,我没法心安。”
她的头埋在他的颈侧,在他耳畔低声道,鬓发微湿,齐慎心头微怔,她从不是那爱哭之人,偶尔,他也想过,她若不是那般倔强坚强,她若是能如同那寻常女子一般,遇到伤心难过之时,到他怀里哭上一哭,那该多好?
可是,直至今日,她当真哭了,虽然,她紧紧将头埋着,粉饰太平般不愿让他发现,或者是不愿意承认她哭了,即便只是这样,他也是心痛如绞。
片刻后,齐慎投降了。
他将她轻轻抱住,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一下又一下,叹息着,柔缓着,声声安抚,“我知道……我都知道……乖!”
偏偏,他越这样,谢鸾因眼里的泪,便越发控制不住地放肆。
感觉到鬓发湿得厉害,齐慎双眸黯了黯,最后,却也只能叹息一声,轻轻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