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轩愣了愣,而后,笑容一展,星星点点般直散眼底,“当然。”
“那好。”谢鸾因放心了,笑着将那册子收进怀中放好,“我的嫁妆我自是自己管,可没有出嫁了的妹妹还替兄长管着产业的事儿,你不在的时候也就罢了,等你回来了,自己拿回去好生管着,要不,也可以再找一个人,来帮你管。”
话中的深意,再明显不过。
但叶景轩不过笑笑,没有说话,片刻后,才朗声道,“我走了。”
谢鸾因犹豫了一下,在他跨过门槛前,终于是开口道,“保重……义兄!”
叶景轩脚步一顿,就连背脊也微乎其微地僵了一僵,却到底是没有回头,片刻后,抬起手,朝着身后挥了挥,便是迈步,走进了外间的柔和日光之中。
第二日,天不亮时,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出了城门,趁着天色未明,一路打马疾驰而去。
城门之上,齐慎目送着黎明前,最暗的夜色吞噬了那本来就看不怎么分明的队伍轮廓,视线,却久久难以收回。
“大人放心吧!叶大公子深谙此道,严睿又是个稳妥的,此行,定然顺利。”身侧伴着的人,要比严睿沉稳许多,至少私下里,是绝不会与齐慎没大没小玩笑的。
目光闪闪,齐慎扭过头,转身往城楼下走。
“刘先生最近在做什么呢?”一边下楼,齐慎一边问道。
“刘先生想通了,这几日,正忙着帮大人筹备聘礼之事。前日,大人不是说要重新置办一处宅子么?严睿忙不过来,刘先生便自告奋勇揽了此事,听说咱们西安城中有个先生对风水堪舆很有一套,因而,特特去请了人来,正一处处看呢。”
齐慎皱了皱眉,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是个军人,在战场上厮杀,是常事,手中沾染着多少人命?所谓风水、命理之说,他并不十分信服,不过……有得忙也好,正好,无暇来插手他的事。
二月十八,黄道吉日,齐慎备妥了礼物,郑重其事地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袍,登了吉祥坊,夏邸的门。
今日他来拜访,自然不敢擅作主张,那日,已是与谢鸾因通过了气,后来,又寻了个空,专程走了一趟云生结海楼,得了批准,又恭恭敬敬递了拜帖,等到了允准,这才带着礼物登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