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也不废话,只打量了下这个偌大的空间,轻笑:“选择室内空间,我是否也可以认定你有把握可以短时间内就制服我,甚至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
镰剑没有否认,却也不承认:“王让我出面制衡目前内部动乱的局面,也让你屈服,并不打算击杀你。”
如此自大的话,从他嘴里的话说出来却很理所应当的样子,因为他的确极强。
哪怕知道秦鱼击杀了冰潮。
第八重里面也有强弱不是么,他显然是最顶尖的那一类。
对峙有些沉默,娇娇舔了下爪子,问:“需要我帮忙吗?”
秦鱼:“不用,他只是想压制下我的气焰,给王室留一点体面,不会出全力,否则就不会选择室内了。”
因为就算他有把握能赢她,也肯定他们全力开战会爆了这个分馆。
大概是一两招内震慑。
所以会很快。
一招么?
秦鱼转了下手腕,而镰剑手腕也动了。
那一动。
他消失原地,只瞬间就脱离了秦鱼对他的锁定!
地底下埋伏的藤蔓没有一根能跟上他的,而下一秒,秦鱼喉咙之前多了一道锋芒毕露的剑尖。
没有任何杀机,却有无穷的战机。
可怕。
恐怖。
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按理说这一比是秦鱼一败涂地的,可镰剑忽然脸色微微一变,因为秦鱼的指尖一点寒芒指着他肋下。
他浑身上下唯一的破绽,在他瞄准她喉咙的瞬间,被她看破了。
所以这一战的结果是他可以一秒杀她,但结果是她发出的第一芒可以洞穿他肋骨,而这根肋骨连着他用剑的臂膀。
他杀她,她亦可以同时废了他。
这算是赢?他可以赢,但她不算输。
空间里依旧沉默,最终镰剑手腕一收,掌心的剑弹化成微光散碎消失。
“从今以后除非你直接对我王室出手,或者威胁到王都大局,否则我不会对你出手。”
他干脆利落,秦鱼也大气,只是淡淡一笑,“你这样恐怕不太好。“
嗯?镰剑眯起眼,”你不满意?“
秦鱼:”我的意思是你这样阴奉阳违恐怕不太好,因为你的王是让你直接击杀我吧。”
娇娇愣了下,后:“卧槽!”
那老东西这么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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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使者气急败坏又惊恐不安地离去后,会议室依旧寂静,但万山悄然朝秦鱼竖起一个大拇指,旭雷倒是沉默。
今日镰剑不在,若是他在,局面恐怕就不是这样的了。
虞子期笑着看秦鱼,”秦区长不怕镰剑回来后找你麻烦?“
秦鱼也笑,好看的眉眼璀璨生辉。
“有些事情不能退,退一步,人家就会得寸进尺退两步,何况我来王都不是让人当车马使的,就算是,也得看人。”
那位太子呦,她是万万看不上的。
虞子期:“那你做好了跟镰剑一决上下的准备?”
秦鱼:“奥,原来我做的不是诸位想做的事?你们自己爽了,把我一个女人推出去顶事么?”
在场的人被戳中了内心隐秘,一时尴尬。
因为她说的没错——他们老早就对王室高高在上跟指手画脚十分不爽咯。
尤其是那位太子。
可都不太敢撕破脸皮,因为镰剑太强了,而王室积威太重,也才末世三年多,他们还不能改变骨子里对王室的敬重。
然而秦鱼是外来人,压根不鸟这王室威严。
虞子期淡然,并没有被秦鱼一句话梗住,只笑说:“那倒不会,只是觉得秦区长未必会喜欢被别人护着。”
秦鱼不置可否,也意味深长:“的确不需要,但不代表愿意让别人当马前卒,部长大人可以理解?”
如果不了解的话呢?
是否跟那王室一样于她没有区别?
荆末雪垂眸,若有所思:失忆一次会让人的性格如此大改?那个女人可不是这般模样,远没有此时这般强势,喝醉后倒有几分哀怜忧郁的感觉。
“只要为了我们共同的生存,我想,一旦对方有危险,我,包括在场诸位都该竭力站在对方身后。”
虞子期面向众人,十分认真:“毕竟人类的最后防线也只能是其他人,不是吗?难道还有丧尸或者异兽亦或者邪恶联盟那些人是值得我们依靠的?“
既然没人可以依靠,相互信任同伴不是极好吗?
众人齐齐点头,又有不少人对秦鱼表态愿意共进退。
当然,他们这样表态也是因为自信王室最终会让步。
果不其然,王室第二天就来消息了——太子被幽禁,让秦鱼去外面当炮灰的建议飞灰湮灭。
这是王室第一次让步,一如秦鱼所说,要么大家都别动,要么你退,反正我是不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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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退了一步,又邀请诸多统领进王都商议接下来的作战要事,本来有人怕这是鸿门宴,但听说会面的地面不是王都内部,而是王都的人类历史博物馆,秦鱼跟虞子期没有拒绝,他们也就去了。
那一天,天气正好,娇娇被秦鱼抱在怀里踱步走进博物馆,里面辉煌得很,历史文明容纳其中。
秦鱼一路走来,见到不少达官贵人,他们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
”敬畏中带着恐惧,恐惧中带着渴望,渴望中又带着厌恶。“
娇娇如此形容。